本籍任职,但辽东属于边疆特殊地区,此例有时可破,能回到家乡附近为官,对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恩典和便利。

    总而言之,这场一波三折、牵扯甚广的癸未科会试与殿试,最终算是画上了一个各方都能勉强接受且相对圆满的句号。

    画面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东。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广袤而荒凉的原野,卷起地面残留的积雪,在空中打着旋儿。

    时值崇祯十六年早春,关外的严寒依旧刺骨,但比起腊月里那种滴水成冰的酷寒终究是缓和了几分。

    放眼望去,白山黑水之间,一片银装素裹,唯有几处顽强的枯草在雪地中露出些许焦黄的尖梢,预示着严冬即将过去。

    不得不说,最近这半年以来,以锦州、宁远为核心的明军辽东防线呈现出一种难得的安定,军民的日常生活似乎也恢复了某种秩序。

    然而这份安定之下,却潜藏着汹涌的暗流。

    明军各部,在洪承畴此前奠定的基础上并未一味固守,反而时常派出精锐骑兵小队如同猎豹般悄然出关,对建奴控制区的前哨据点、巡逻队伍乃至小股屯垦点,进行频繁的袭扰。

    比如焚毁粮草、截杀信使、破坏道路等等。

    之所以如此,皆因之前那场决定性的松锦大战明军取得了空前胜利,重创建奴主力,一举扭转了自萨尔浒之战后持续近三十年的战略被动局面。

    此战之后,建奴元气大伤,士气低落,对于明军这种“牛皮糖”式的战术,大多采取避战固守的策略,不敢轻易与明军发生大规模冲突。

    如此一来,战场主动权在很大程度上掌握在了明军手中,使得辽东的明军将士们好好出了一口积郁多年的恶气。

    回想松锦之战前,他们常年被建奴铁骑压着打,龟缩在城池之中被动挨打,那种憋屈和压抑至今记忆犹新。

    如今攻守易形,虽未进行大规模会战,但这种持续不断的战术压迫,也让明军上下感到扬眉吐气。

    除了这些边境上你来我往、规模有限的军事摩擦之外,辽东大地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明军和建奴双方似乎都进入了一种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微妙阶段。

    画面转向盛京沈阳。

    这座被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经营多年的都城,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肃穆庄严。

    高耸的城墙、城内密密麻麻的旗人宅院,无不昭示着这个新兴政权的实力。

    最近一段时间,沈阳城内也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安定。

    这种安定,源于权力顶层达成的一种脆弱而微妙的平衡。

    自从年仅六岁的福临在大玉儿多尔衮等人的拥立下,继承皇太极的汗位以来,原先剑拔弩张的皇位争夺战暂时平息。

    各方势力,包括实力最强的肃亲王豪格、睿亲王多尔衮以及郑亲王济尔哈朗等,形成了一种共同辅政的格局。

    令人意外的是,就连原本最具资格继承皇位、却最终失利的豪格,在这半年里也表现得异常安分,并未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国家的日常政务,由豪格、多尔衮、济尔哈朗等几位亲王、郡王共同商议处理。

    而深居宫中的孝庄文皇后大玉儿,则展现出高超的政治手腕和远见。

    她深知自己的儿子福临年幼,皇位得来不易,根基未稳,最大的潜在威胁正是那位功勋卓著、且原本更具继承权的长子豪格。

    为了化解这份潜在的危机,稳固儿子的帝位,大玉儿持续地向豪格释放善意,极力缓和与他的关系。

    她不断以皇帝福临的名义提升豪格的待遇和尊荣。

    赏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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