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我们钱庄借的钱。

    以这处临清闹市里的商铺、宅院与六条船为抵押,借银一万两,每月月息一千两,半年内必须连本带利还清,否则就要收走抵押物。

    狗娘养的东西,漕帮的产业都敢碰,你可害惨了我们啊。”

    说到激动处,男人攀爬着想要咬刘掌柜一口,却被喽啰们直接拖走了。

    眼见事情败露,刘掌柜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对陈胜道。

    “想我刘根一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忠于帮派,却因一时贪念落得这个结局,实乃自作自受。

    但我漕帮中人,向来都是敢作敢当的汉子,我愿受帮规惩处,自挖膑骨,被驱逐出帮。”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周围伙计们不忍的目光下,咬牙从自己的双膝上剜出两块血淋淋的骨头。

    良久后,刘掌柜将两块膑骨捧在手心里,颤巍巍地朝陈胜一笑道。

    “方老大,我能走了吗?”

    可脸色苍白的他,却看到陈胜拍拍手道。

    “第一件事了了,我们再说说第二件吧。”

    掌声一落,便又有喽啰从外面抬进来一个带着湿土的古拙箱子。

    一见到箱子,刘掌柜苍白的面孔就直接变成了死灰色,他眼睁睁看着箱子打开,露出一锭锭颜色发灰的银子,嘴唇打着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据我所知,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抵押布行的房子和船了。

    同样的伎俩,在万历十一年,我大明和缅甸开战的时候就用过一次,属实赚了不少钱啊。

    按帮规,如此中饱私囊者,第一次要自挖膑骨,第二次可就要被刑部丢进河里喂鱼喽!”

    “为什么要逼我呢?我明明已经退让一步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呢?”

    眼见事情败露,即将性命不保的刘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瞬间暴起,双手在地上一拍,纵身向着陈胜冲去。

    眼下,整个布行都已被刑部的人包围,想要脱身离开,只有擒下陈胜这个首领才有可能。

    而一个二十出头,靠着帮主信任与行事狠辣之名上位的年轻刑部二把手,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即便失了膑骨,对方也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轰!

    刘掌柜如同一只出闸的猛虎,猛地扑了出来,苦修四十多年的精纯气血充盈在两只手掌里,肉掌体积瞬间膨胀一倍,指甲弹出,锁向了陈胜的喉咙。

    灼热的气浪从周身毛孔射出,在大厅内涌动,呼啦啦的热风居然吹开了周围的几个喽啰。

    眼看着自己的巨掌已扣在了陈胜面孔上,他心中狂喜不已,忍不住嘶吼道。

    “抓到你了!”

    “你在鬼叫什么?”

    陈胜的声音,让刘掌柜的笑容凝固了。

    在陈胜全身涌出的澎湃气血烈焰隔绝下,两者之间短短一寸的距离,根本无法缩短半分。

    “这怎么可能?”

    下一个瞬间,如焰的气血就涌动着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手印,直接抓住了刘掌柜的身体。

    轻轻一捏,将他的身体凝固在半空动弹不得,体内的气血也溃散开来,不受控制的胡乱游走。

    出手擒人反被擒,让刘掌柜心中慌乱不已,他来不及震惊对方的高明武功,立刻开口道。

    “方圆,你可知我搞钱的手法并不高明,为什么刑部之前从未查过?

    那是因为我上面有人。

    放我走,这事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若是执意杀我,今后在漕帮将会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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