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尸堆里一边思虑着未来,一边喘着粗气恢复体力,突然就听到了一串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

    现在胸口破了个窟窿的他完全是个弱鸡,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抓住手边一把断裂的镰刀,重新躺回尸堆里装作死人。

    “你们动作都快一点,我想尽快回暖和的房子里去吃麦饭,嚼烤羊肉,喝高粱酒,睡漂亮女人。”

    “知道了,谁也不想在这儿吹冷风,搜刮这些冻僵的尸体。”

    “你们说,我们这次打草谷,能分多少粮食和女人?”

    “我不要女人,她们整天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在浪费粮食,我想要一套牛皮皮甲。”

    一个乌桓十夫长,领着手下的三个小兵来到坞堡外,开始扒拉尸体身上的衣服,收集战利品。

    即便是在生产力相对较高的农耕平原,一件衣服也是珍贵的,更别说物资匮乏的草原了。

    这些乌桓人,可不会放过坞堡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就跟蝗虫一样,会抢走能拿得动的一切物件,带不走的房屋则直接放火烧掉。

    时间缓缓流逝。

    陈胜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天空中纷飞的雪花,倾听着那些乌桓兵的脚步声渐渐分开,分散到尸堆的各个方向。

    其中,正有一个人朝着自己走来。

    五步!

    四步!

    三步!

    近了,近了,只要这个人再向前走两步,自己的镰刀就能割破他的脖子,抢先干掉一人。

    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即便装死成功,一旦被这些人剥掉衣服,也只能躺在冰天雪地里等死。

    但陈胜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那个乌桓兵停在了两步外,拉动腰间的绳子,掏出个热胀冷缩的物件,竟有朝他腿上撒尿之意。

    “玛德,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陈胜在心里暗骂一声,抬手一划。

    连个声儿都没有发出,同时连股血也没飚射,那乌桓兵的放水工具就掉进了雪地里。

    他足足愣了好几个呼吸时间,才面露痛苦之色,蜷缩着身子蹲了下来。

    呲——

    这个高度,让镰刀得以顺利的划过了脖子,也让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破裂的颈动脉中狂喷而出。

    “蹋丘居!”

    坞堡外响起一声怒吼。

    离这里最近的另一个乌桓兵目睹了同伴的死亡,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向陈胜冲来,俯身挥刀便刺。

    可惜,完全是庄稼把式。

    千钧一发之际,陈胜瞅准机会往他小腿上一蹬,就把他踢倒在积雪的地面上。

    还不等摔蒙的乌桓兵回过神,陈胜已经夺过他手中的弯刀,反手刺进了对方脖子里。

    呲——

    热血喷洒在雪地上,白刀子从脖子上面刺进,红刀子从脖子后面冒出来。

    此人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