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力支撑着,不敢真倒下去。

    剑锋无眼,实在不敢赌。

    灵植夫早就面色灰败,知道眼前这少女来者不善,原本打算去向灵田执事报信的弟子还未动,就已被制服。

    今日休矣。

    脑中来回拉扯,一面在惧意下想要坦白,将所有罪责推到灵田执事身上。

    一面仍想垂死挣扎,求一线生机,否则那么多年贪没下来的灵石,恐怕要靠一辈子去还。

    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双膝已经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那群杂役弟子原本便惊惧不已,此时见灵植夫如此这般,也都脱力跪坐在地上,嘴上却不敢说出一个字。

    “账本在何处?”

    灵植夫没想到,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当即浑身一颤。

    “在,在王执事房中。”

    “今日来得匆忙,还未曾向两个食堂询问交易情况,倒也不用急,你且先说一说,峰中上中下三等田,各类灵植亩产多少?”

    灵植夫使劲咽唾沫,那些数据在脑中闪过,嘴巴却硬是张不开,下巴抵在胸前,不敢露出一点神色让对面的人看见。

    冷笑一声,灵均缓缓开口。

    “宗门中,虽然规定弟子间不可相斗,但我想着,倘若是雇佣来的杂役弟子吞没财产,甚至将宗主名下灵田所得收入囊中,让清夷真人或者宗主知道了,应当不会怪罪我。”

    话音未落,乾霄剑从颈间飞出,直刺入灵植夫的小腿肚,穿透进地下,惨叫声顿起。

    单单剑伤,修士如何也能忍住,但灵均有意散出了剑气。

    那些剑气虽然微弱,穿行在肌理经脉间,不亚于酷刑,让那灵植夫蜷缩起来,在地上乱滚。

    一道法术打过去,噤声,惨叫戛然而止,犹如默剧一般,只能看到那人护着小腿,痛苦挣扎。

    目光移向那名被押上来的杂役弟子。

    “你说。”

    那弟子既害怕灵均的手笔,又实在不愿由自己揭发此事,只能双手叠在额上,趴跪下来。

    “师姐恕罪,我只是平日照料灵米的杂役,实在不清楚什么亩产。”

    “无妨,你便说一说,灵米的产量是多少?”

    “这,这……”

    杂役弟子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就是不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乾霄剑自灵植夫腿中拔出,跪着的弟子听到声响,侧过头去看。

    血淋淋的剑身浮在空中,灵植夫小腿间鲜血直喷,面目狰狞,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所有人被恐惧扼住,几乎呼吸不过来。

    “我第一个问的他,他不说,我只扎他的小腿。第二次问你,你若也不说……”

    目光移向他的肚腹。

    杂役弟子肝胆俱裂,生怕肚子上来一剑后,再被她噤声,连呼痛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