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体楷书。

    谢昀却无心去欣赏他的字,只拿起桌上的纸,十分莫名地将纸上八个字看了又看。

    他不懂得宋熠写这八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而更荒唐的是,宋熠竟说,只要皇帝看到这八个字,必然就会召见他!

    当然,谢昀觉得,此刻更荒唐的是自己。

    宋熠已经如此荒唐,而他谢昀竟还当真在思考,是否要相助宋熠这一次!

    “谢大人。”宋熠又从袖中缓缓取出那半截箭杆,“以此报信,本是大功一件,不论今(日rì)主使者是何人,这箭……总是不会错的。”

    谢昀忽然一个激灵,陡然生起领悟。

    忽又觉得自己先前全想岔了!

    宋熠微微弯(身shēn),他(身shēn)量比谢昀要高些许,这时半附他耳,轻声又说了一番话。

    谢昀目光微微沉下,眼中神色转深。

    富贵险中求,十几年来不上不下,是否当真要赌一把呢?

    午后,昌平皇帝草草用了些饭,也不过是略填肚子,太子仍在昏迷中,他哪里有心思吃东西?

    然而太子受重伤,前朝更多乱局等他镇压,旁人可以乱,他却绝不能乱!

    徐德的脚步声极轻极轻地在空旷大(殿diàn)中响起,他是太监首领,宫礼最精通,走路本该是无声的。这时轻轻发出声音,皇帝知道,他这是为提醒自己。

    昌平皇帝陡然转(身shēn),急问:“太子如何了?”

    徐德快步走过来,弯下腰轻声道:“陛下,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又有陛下真龙之气护佑,如今虽仍旧发(热rè)未醒,但好在(情qíng)况也不曾恶化。”

    他说话已经极富技巧了,可皇帝还是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愤怒道:“一群废物!什么都做不好!要他们何用!”

    拍了掌他还嫌不足,又猛地一脚踹倒了旁边的一只足有人高的摆瓶。

    哐啷啷!

    顿时响起瓷器碎落一地的声音。

    还有大块的瓷器碎片滚落在徐德脚下,甚至是溅到了他的腿上!

    徐德忙跪倒在地。

    皇帝急促地在原地走了几步,呼吸急促起来:“不成!朕必得去东宫再看一看!”

    说着甩袖便走。

    “皇上!”徐德膝行追上,忙叫道,“陛下冷静!”

    皇帝哪里冷静得下来?

    他大步走,徐德急了,忙起(身shēn)奔跑几步,又跪下:“陛下,国子监谢大人求见,说有神医举荐!”

    皇帝猛地回头,又大步走回来,沉声道:“谢昀知晓东宫状况?”

    “皇上……”徐德颤声道,“如今谁人不有揣测呢?”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长条一物,用双手高举起来,抬眼看皇帝。

    “陛下,此物也是谢大人呈上。”徐德小心地慢慢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