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又有着解不开的情结。不过,眼前的这张照片倒不是从魙墓里拍的,事实上,在他进入魙墓之前也不可能有人进去拍过照片。
林坤拖动鼠标,邮件最后有程逸芸的留言,写道:1970年,盘龙云河谷。
“这个墓还是在云河峡谷,看来这个云河峡谷还真是神秘莫测的去处啊。有人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古墓里拍打了鬼,想来都是见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照片又是真的,除非是同行的人当中一定有契约人。”林坤心里已经暗暗推敲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随后把邮件转发给了姒玮琪,并通报了自己出发的消息。
林坤出发先直奔岭南。他受姒玮琪指派,先去岭南拜谒一位前辈,岭南第一蛊师,人称“鬼侯爷”。
岭南之地,仿佛是一位看透世事的老者,执意要隐藏在烟雨迷离中,于是一切往昔都无处寻觅,只剩云拢月尽后那一抹斜阳,在墨色中逐渐浓淡。林坤到那之后,按照姒玮琪给的地址找,过程倒是比想象中要顺利。车子在山里七弯八绕,拐着拐着便开进了一个山村,穷乡僻壤,也没几户人家。
到了村口就基本上没有能开车的路了,林坤下了车,一路问当地的人家,山里人没几个听得懂普通话,但是知道他要打听人,都指着北边山坡上的一间宅子。
山坡下有一条小河,对岸渡口,有几个人正从岸上走下河滩,一位胖胖的老太太,提着一根手杖,健步走在前头。夕阳洒在她的满头银发上,显得神采奕奕。
从山下望去,可以见到一座很大的宅院,这座宅子在这个荒僻的山村里肯定是不寻常的,林坤心想这人既然成为鬼侯爷,显然身份地位都是不一般,不免有些隐忧。
大门是开着的,林坤在门口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便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偌大的宅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正纳闷,突然正厅的门“嘣”的开启,林坤十足吓了一跳。
“你是小琪派来的?”里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却浑厚的声音。
“是是,在下林坤,特别拜会。”
林坤话音刚落,从门里走出一个人,他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一头有板有眼的小背头,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在黑发中清晰可见。
“您就是鬼侯爷?”林坤轻声问道。
“小鬼,把你的左手伸出来我瞧瞧。”
林坤一听,他要自己伸出左手,分明就是要验明自己的身份,想着这老头子真是精明,语气很强硬,怕是脾气怪的很,但是一见到他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容,林坤便只好照做了。
鬼侯爷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时刻盯着林坤,不怒而威。他个子瘦高,肩膀宽阔,虽年过古稀,可声音却如洪钟般雄浑有力。
林坤瞥了他的胸口一眼,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在左边表袋上别着一颗灰白色的骨质徽章,显出他的的身份。他站姿挺拔,精神矍铄,保持着一种威风凛凛风度。他的眼皮下闪着炭火似的光点,在默默地燃烧着。
“小鬼,今年多大了?”鬼侯爷验看过林坤的禁戒,态度倒是稍稍和缓了一点,估计心知是自家后生,多少要给点面子,寒暄了一句。
“二十。”
鬼侯爷点点头,说道:“你表姨已经把事情跟我交代过了,此次我跟你一道下山,但是你要记住,下墓不是儿戏,不管你以前怎么样,这次都要听我的安排,知道吗?”
林坤自然满口答应,心中说道:“这怪老头还真是官老爷脾气,琪姐说是叫他接应我,怎么反倒是我听他指挥了。”
“我知道你小鬼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不服气?”鬼侯爷冷笑道,“我不管你是小琪什么人,咱们禹陵人恪守长幼尊卑的纲常,没道理听你一个小毛孩呼来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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