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瞪眼;史陀和艾德里安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关注着局势;埃莉诺夫人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的儿子;先前提醒他们的洛萨诺则低头盯着桌子,似乎对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但整个大厅,随着安克的叙述渐渐明朗,不少人都忍不住向镇定如故的星湖公爵本人看来。

    “问题是,”感受着他们的眼神,泰尔斯稍稍头疼:

    “一会儿怎么收场?”

    沃格尔轻哼一声。

    “没关系,殿下,”副卫队长不屑地看着一脸愤恨的安克:“他在大庭广众下装模作样,图的不过是借您和宴会的名头哗众取宠,为他的家族张目陈情,搞个大新闻罢了。”

    “等他说完废话,达成目的,殿下,您再出言慰藉,两相安抚,他就没有继续演戏的理由了。”

    “但有一点:无论那家伙如何诱导,说得天花乱坠,你都绝不判决,更不站队,不表露对任何一方的任何倾向,哪怕只是一个笑容或一个白眼。”

    泰尔斯抬起眼睛:

    “任何一方?”

    沃格尔看向他,这一次,副卫队长的眼里只剩下了严厉:

    “任何。”

    “至于剩下的查案刑讯也好,审判定罪也罢,都是明天之后,审判厅和贵族事务院、乃至御前会议的事情了。”

    “此人的举动,除了将给今夜的宴会增加一点谈资之外,无损您的名声。”

    泰尔斯抿了抿嘴,旁边的马略斯却皱起眉头:

    “至少,让狙杀组就位待命吧?”

    沃格尔瞥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场中,安克与老男爵的对质仍在进行:

    “你,你和我父亲旗下的那些下三滥们,你们合谋起来,里应外合,就等着借债期限来临,逼迫走到绝境的父亲割地。”

    “你合规合矩天衣无缝地得到新的土地,免除后患避开土地清算,而他们则摇身一变改换旗号,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走狗。”

    “但你没想到,父亲重压之下去世,接替他位置的我,却是个死脑筋。”

    安克举起短剑,遥指老男爵的鼻子,声音越来越冷:

    “告诉我,当你设下陷阱,谋算我父亲,最终害死他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想过他的遗产、他的血脉、他的后人终有一日,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找你复仇吗!”

    “镜河的多伊尔!”

    看着指向自己的剑尖,老多伊尔猛地一颤!

    男爵呆住了好一阵,整张脸都憋红了,只能从被剑逼住的嘴巴里吐出几个单音。

    “不,你,你……他,他……”

    此时,戈德温伯爵的怒吼在宴会厅里响起:

    “安克·拜拉尔!”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厉,不留余地:

    “不管你有何等冤屈,何种理由,都别忘了,王国自有法度,此世自有道理!”

    安克出了一会儿神。

    “法度?道理?”

    他垂下剑,扭过头。

    戈德温伯爵松了一口气。

    “你身为贵族,识礼明智,知忠晓义,应该懂得用合法的手段方法,走正常的通路渠道,或据理上诉,维护权益,或理智沟通,谈判解决,寻求正义与公道。”

    伯爵义正词严:

    “何至于带刀赴会,挟人性命……”

    “在泰尔斯公爵的宴会上,诉诸暴力,铤而走险!”

    “你为了父亲和家族出头,却要让父亲的荣誉和家族的名声,都彻底毁在你的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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