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就凭那群自私自利,脑满肠肥,鼠目寸光的腐朽贵族?”

    “他们一盘散沙内斗不休,就连在一面旗帜下团结一气,都做不到。”

    泰尔斯嗓音一厉:

    “那他们就更做不到对你帖耳俯首、唯命是从!”

    凯瑟尔王抬起下巴。

    “他们会做到的。”

    凯瑟尔王的眼神锐利起来,他同样提高音量,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他们必须做到。”

    “他们不得不。”

    泰尔斯笑了。

    “是啊,就像努恩王也曾以为,只要一场血腥杀戮再加一点政治手腕,就能让自由同盟的苦民从此低头顺从,乖乖听埃克斯特的话,绝对不会在十几年后造他孙女的反,撼动整个北地政局。”他讽刺道。

    下一秒,少年的面色冷了下来,语气一变:

    “但你真以为,只要你足够强大,手段高明,就必定人人俯首,事事顺遂?”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宣布西荒从上到下皆是叛徒反贼,下令常备军出击剿灭,以安国境?”

    “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绕开御前会议,保持低调推进‘沙王’?”

    “为什么还要利用我,作为师出有名的棋子和诱饵?”

    泰尔斯停顿了下来,望向国王,直呼其名:

    “因为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凯瑟尔。”

    国王皱起眉头。

    望着凯瑟尔王深邃的表情,泰尔斯明白了什么。

    跟以往的对手不一样,这一次,他不能举着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去面对铁腕王。

    “面对统治,一个人也许会配合,也许会忠诚,也许会顺服,”泰尔斯回想起记忆中的对话:

    “可是一大群人?那就是胃口无底的巨兽,永不满足的鲨鱼,永远会对统治者做出在他预料之外,让你措手不及的回应。”

    少年向身后一指:

    “如果你下令玛里科先锋官鞭打我,我敢保证,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但若你的命令是下给一群人,比如整个王室卫队呢?我同样敢保证,一定会有人犹豫,有人疑惑,有人不安,有人为难,有人退缩,有人暗中不忿,有人应付了事,有人阳奉阴违。”

    那个瞬间,泰尔斯的思绪回到了西荒的白骨之牢。

    想起曾经的那批卫队旧人。

    凯瑟尔王没有开口,他只是定定地盯着泰尔斯。

    少年咽了咽喉咙,走出过往,继续道:

    “当你的大军在西荒肆虐的时候,陛下,你会想到几个月后,其中一个西荒贵族的儿子居然身藏刀剑,闯宴行凶,害得整个王国中枢狼狈不堪,措手不及吗?”

    “而当‘沙王’功败,你坐困宫廷无计可施的时候,可曾想到,西荒的主人会疯狂又冒险地在我身上下赌注,奉上对他自己不利的筹码,给你一条另外的出路?”

    凯瑟尔王依旧不言,唯表情越发紧绷。

    泰尔斯靠上椅背,望向天花板,心有所感。

    “身为统治者,陛下,你的臣民们不计其数,上至地位崇高的三大家族,下到刃牙营地的罪犯囚徒,可他们永远、永远、永远不会按部就班地顺你心意。”

    国王眯起眼睛:

    “这不是你自己的话。”

    泰尔斯低下头,视线对上国王的眼神,毫不退缩:

    “但这是你不得不承认的,永远无法掌控的东西——‘沙王’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而这样的情形可不止西荒一隅。”

    泰尔斯离开椅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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