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越来越大。

    甚至不少维持秩序的人——来自翡翠军团和警戒厅——都一脸惊恐。

    “十一年前,他雇凶杀害自己的父亲——受人尊崇的老公爵伦斯特·凯文迪尔,再嫁祸给他的叔叔,欺骗了整个王国,这才最终坐上染血的宝座,成为南岸公爵!”

    白衣人怒吼出声,撕心裂肺:

    “弑父灭亲,恶贯满盈的——不义公爵!”

    那一刻,泰尔斯怔住了。

    希来也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松开詹恩,退开一步。

    南岸公爵微微一颤,他看着妹妹的动作,眼神复杂。

    但他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转头,死死望着主持台上的白衣人,面目僵硬,一语不发。

    看台上,公爵与王子双方的剑拔弩张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双方人马如出一辙的震惊。

    “我就说嘛,我们是对的,弑父,诬亲,灭口,弹压,”D.D惊恐万状,“那个……我们还要不要,带着殿下……跑……”

    “无所谓了,看这场景,”哥洛佛听着耳边的山呼海啸,“我就不信,他还能杀掉整座翡翠城的人来灭口不成?”

    “那可不一定,那些贵族们……为了名望权位,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敢做出什么事情,”摩根闷声道,眼神飘忽,“无论代价是一个人,一个村庄,抑或是一座城池。”

    “等等,你知道,殿下也是贵族吧?”D.D回过头。

    “他们,这些人,摩斯,迪奥普,斯里曼尼……这些死者,”怀亚难以置信地翻着笔记,“这些死人,他们当年是真的,真的做了……那些事?公爵更替?”

    “不,我不相信。”

    “真的?”怀亚转身看向保罗。

    保罗点点头,语气冷酷:“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活不到现在。”

    众人不由侧目。

    “噢,他们也确实没活到。”D.D插话道。

    保罗瞪了D.D一眼,吐出一口气。

    “重要的不是他们做了与否,”米兰达幽幽开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而是他们已经死了,这一切无从查证了。”

    她抬起目光,看向南岸公爵那僵硬的背影:

    “到现在,唯一能查证,或者说,想让我们查证的是……”

    另一边,站在希来身侧的卡西恩长叹一口气,不知所想,塞舌尔则怒容满面,握着剑柄的手连连颤抖。

    白衣人的话再次响起:

    “而今时今日,所有死于非命的人,都是他试图灭口,试图掩盖这桩罪恶,犯下的罪孽,因为他们知晓那个最见不得人的丑陋秘密,因为他们知晓,詹恩·凯文迪尔当年做下的,是何等人神共愤之事。”

    白衣剑士提高了音量,他长剑一挥:

    “詹恩·凯文迪尔!弑父之徒!”

    “如今从上到下,从王子殿下到普通小吏,从达官贵人到街头无赖,从警戒厅到血瓶帮,有太多人能证实此事,证实你为了转移视线掩藏秘密,而不惜捏造事实埋葬罪恶,前前后后做了多少枉法之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从死者到生者,从警戒厅到血瓶帮,处处铁证如山,你难道还想抵赖吗!”

    下一秒,整个竞技场沸腾起来,先是场内,继而是场外,先是观众,继而是茫然失措的警戒官和翡翠军士们。

    “错误引导,错误引导,”詹恩喃喃自语,他看向泰尔斯,神情憔悴,苦笑不已,“你说得没错,你父亲,哈哈,他是真的……很厉害啊。”

    希来面色惨白,目光复杂,不知所想。

    泰尔斯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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