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后不收徒,都说得过去。

    不说别的,在世的这五位青天,谁最厉害不好说,但那四个人的弟子加在一块,都比不上青白观主的这位弟子的。

    周迟对瘦高剑修的话不以为意,告别之后,继续前行。

    越是靠近那座天台山,摆摊的修士就越来越少了,其实也很正常,天台山封山,但毕竟是青天道场,那位观主不出,也毕竟是世间剑修的领袖。

    尊重,该有的。

    谁要是把天台山变成市井卖货之地,肯定有相当多的剑修们,不同意的。

    不过剑修还是可见不少。

    许多剑修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

    虔诚,敬佩,眼神炙热。

    更有那三步一叩首的剑修,额头鲜血淋漓,但眼中只有向往坚定和虔诚。

    周迟默默看着这些剑修,不断靠近那座天台山。

    他对于那位青白观主,自然也有敬佩,但绝不会像是这些剑修这样。

    剑道境界有高低,修行也有先后,甚至在世间的地位和身份也有区别,但剑修和剑修之间,却不应该有高低之分。

    不过周迟如今想得更多的,大概还是那位重云山掌律。

    要相见,还未相见。

    总是会让人有些紧张的。

    归真对归真巅峰,也该紧张的。

    生对死,更该紧张。

    ……

    ……

    庆州府的某座小镇。

    这趟远行走过好几座大洲的裴伯回到东洲,来到那条早就干枯的小河前。

    干涸河床,野草随处可见。

    裴伯抽着旱烟,吐着烟雾,“河水干了啊,时间不能倒流,但河水能重新流淌吧?”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出来之后,裴伯揉了揉眼睛,“其实没那么重要?”

    裴伯叹了口气,嘀咕道:“真是揪心啊,还不如就白跑三百年算了。”

    说着话,裴伯抬头看去,看到一颗白日流星划破天际,朝着西洲方向掠去,速度奇快。

    裴伯看着那颗流星,翻了个白眼,“何棉花啊何棉花,这会儿赶去,你赶得上个屁啊!”

    在天际掠过的重云宗主自然听不到裴伯的话,他此刻脸色苍白,只是不断一气万里,再次一气万里。

    此刻的重云宗主,只有满腔悔意。

    自己这个宗主,总想着保全所有人,但实际上,很有可能最后谁也没办法保全。

    ……

    ……

    周迟离着那座天台山已经不远,看着那些矮山中心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天台山,这位年轻的归真剑修,伸出手,拿起一壶海棠酒,灌入肚中。

    丢出酒壶的同时,腰间的佩剑悬草,在剑鞘里微微颤鸣。

    然后周迟抬头看去,一道身影浮现于眼前。

    秋风萧瑟,高大男人立于秋风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重云山掌律,苍叶峰峰主,西颢。

    周迟忽然平静下来,看着那个高大男人,笑了起来,“十年之约还没到,掌律就来了,早了些吧。”

    西颢平静道:“我已经等不了十年。”

    周迟笑道:“可以理解。”

    西颢看着周迟,也笑了笑,“不错啊,一趟远游,踏足归真,说明我没有白来。”

    周迟说道:“和掌律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

    西颢不以为意,只是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祁山玄照,还是庆州府周迟?”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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