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入宝祠宗修行,已经许多年了。”
周迟问道:“前辈这些年,没有再回去过?”
老人低头吃了一个馄饨,摇了摇头,“踏上了修行之路,就一直想着修行了,那是多美妙的东西啊,谁能忍住停步去做别的事情?其实别说返回庆州府,就算是宝祠宗的那座万宝山,我这一生都没有怎么去看过,只在洞府里修行而已。”
周迟说道:“前辈勤勉。”
“只是不知道前辈名讳?”
老人笑道:“名字便不必问了,老夫自己都忘了,不过这些年除去修行之外,到底还是做了些别的事情,收了个徒弟,叫做石吏,应该有些名声的。”
周迟皱了皱眉,石吏他当然知道,宝祠宗的副宗主,那眼前这个老人既然是石吏的师父,那么是个登天修士,就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其实为何能发现他,就是因为他在长街上散发气机,如果周迟所料不错的话,这一条长街,如今应该早就被他用气机封锁了。
这早就是一座非得分出生死,才能解开的战场。
至于谁生谁死,如今却还不好说。
当然,周迟两人,凶险万分。
“原来是老前辈。”
周迟也吃了一个馄饨,点头道:“老前辈的手艺,不错的。”
老人笑着问道:“如何能看出来?可别因为老夫是来寻你们的,加上老夫年岁大,就在这里拍老夫的马屁。”
周迟笑道:“这肉馅是现有的,好吃与否就不关老前辈的事情了,但这煮的时间,加上调料调配,都上好,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你这年轻人有些见识,说得不错,老夫当年离开庆州府之前,卖抄手,从来都是被人争先抢购,没有一日卖不完的,甚至有人求着老夫半夜也摆摊,在庆州府,只说抄手,在那数百年前,老夫的名声实在不浅的。”
周迟问道:“那前辈因何离开庆州府的呢?”
老人看了周迟一眼,笑道:“抄手卖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小贩之流,能挣几个钱?老夫那年看上个女子,其实也不是老夫看上的,是对方吃了我的抄手,喜欢上的老夫,老夫当时便觉得很好,那女子虽然生得一般,但至少是个女子,娶回家生个娃,这辈子也就这么对付了,可惜啊,这件事被她爹知道之后,她那爹,非嫌弃我是个卖抄手的,找了一帮人将我打了一顿,还掀了我的摊子。”
“他找人踩着老夫的脑袋,说老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说好不好笑?他那女儿那模样,跟天鹅有什么关系?”
周迟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嘛,很简单,老夫回去越想越气,磨了磨剁馅用的刀,然后趁夜就翻墙进入了她家,那夜见人就杀,他爹更是被老夫砍成了臊子,第二日照常出摊,那些客人还说今日的抄手别有一番滋味呢。”
老人笑了笑,“老夫其实最后也吃了一碗,没吃出什么区别来。”
白溪皱起眉头,按住刀柄的手更是用力了,周迟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问道:“那女子呢?”
老人早就察觉到了白溪的杀机,却浑然不在意,而是说道:“自然一并杀了,本来不打算杀她的,我说要带她走,她却非求老夫放了她爹,她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她爹来找老夫麻烦的时候,她怎么不出来帮老夫说话?反倒是这个时候站出来,既然她这么对我,那就别管老夫心狠了,直接都杀了,一了百了。”
周迟说道:“向着自己的亲人,倒是人之常情,不过当时为前辈引来灾祸,却不闻不问,确实对前辈不太公平。”
老人哈哈大笑,“小子,说话是中听,老夫爱听,你要是在宝祠宗,老夫都想亲自收你为徒了!”
周迟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