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正在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注定的悲剧,正向一个渺茫的方向滑落,坚决却无可休止。下一瞬间,这种感觉又很快消弭不见。

    他凝望着苏明安渐渐远去,夕阳透过玻璃洒在那人身上,像塑成了一尊泛着金光的铜像。

    脚下金光泛滥的瓷砖,犹如一条灿烂的、遥远的、铺满黄金树叶的小道。

    吕树扶着墙站起,手指刮擦到画满红圈的日历,他侧头望着,拿起笔,在第三十一个日子上,写下一道痕。吕树习惯以“正”字记录,一道痕,这代表着,苏明安第一次回来。

    他抚摸着这道痕,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抚摸一棵树干。

    ——仿佛那树干上,刻着成千上万道划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