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安试着用了下“分身”,发现分出来的只是一具形同木偶的“苏文璃”,不是影也不是明,他将“苏文璃”放在床上假装睡着,罩着“空间结界”隐身离开此处。
宫殿金碧辉煌,祈昼作为“真公子”得到了妥善安置,不过徽赤明显偏心,祈昼的房间比苏明安的差了许多。
……这是什么真公子被霸凌,而假公子依旧高高在上的经典剧情……苏明安悄悄路过。
像一条幽灵,他开始“视奸”徽赤。
徽赤的一天非常简单,中午诵读经文点化信徒,下午接见政客,傍晚仍在案台奋笔疾书,直到夜幕降临,才歇下一会。
他走向苏明安的后殿房间,却在门口止步,静静站了一会,转身走向地下,越走越暗、越走越深,渐渐沉入漆黑。
苏明安悄悄跟着,脚下的瓷砖逐渐变成了铁制廊桥。
——地下别有洞天。
像是苏明安游戏里常见的地下血池boss战场景,蔚为壮观,宽阔浩大。嶙峋的赤红巨岩之下,环绕着巨大的血池,沸腾着浑浊的气泡。无数灰白的骨骼从血水中探出,层层迭迭。
满是汹涌澎湃的磅礴恶意。
背叛者的憎恨、屠刀干涸的凝血、无数战场上空盘旋的秃鹫、斯年的无助、成华公主死前的茫然、无数饥渴流民买卖血肉时的贪婪……
徽赤一袭月白长袍,行于铁制廊桥之上,仿佛圣光般一尘不染。
血池漩涡的中心,是一柄纯白的圣剑。
剑身纯白无瑕,光洁映照出枯败的血池,仿佛有亿万人形的残影在翻腾、挣扎、湮灭。它以世间至恶为熔炉,已经凝形大半,只剩下一小截未能凝出。
……这便是对峙甚至斩杀耀光母神的资本。
徽赤按动了暗格。下一刻,一具具尸体从上方的开口掉落,坠入鲜红血池。
“噗通!噗通!噗通!”
苏明安瞳孔紧缩。
……那都是,一具具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尸体,还有饿死冻死的流民……难以计数。
每一个晚上,徽赤都来此处,将每天新鲜死去的生命投入血池,酝酿出巨大的、浩瀚的恶意……去灌注那柄纯白无垢的圣剑。
凛族的诞生,也是建立在无数种族的死亡与缝合之上,世间最崇高的善,永远是由无数最低劣的恶倒映而成。
镜子。
罗瓦莎果然是……镜子。
可耀光母神会允许自己的故事里,酝酿出一柄足以斩杀祂的剑吗?
……
吕树等人抵达“巢”的一刻,首领千琴正在举行仪式。所有平民坐在篝火旁,犹如《最后的晚餐》。
“我被魔气缠身,无法恢复,自愿成为晚餐。”平民呢喃着,瞳孔有光,走向台上。
接下来的一幕,吕树不想看,他走了出去,片刻后才回来。室内回荡着血气的味道。
“诸位是?”千琴看向四人。
“汪星空引荐而来,我们想加入你们。”吕树左右环顾,望见一地老弱病残:“我听闻‘巢’是盛大的反抗苏文璃的组织,怎么就这些人了?你是首领吗?”
千琴打量着四人——一根瘦竹竿清高文人、一个果冻大的小不点学生、一个看着就很不专业的摄影师、一个大背头资本家。
她皱了皱眉,这时,汪星空连忙跑了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汪星空当然认识他们:“快救救宇航吧!”
“别急,我们先了解情况。”林音说。
一番交涉下,千琴相信了他们,她说道:“‘巢’的性质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巨大的组织,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