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

    而那些束缚着陈怀安的暗红锁链,也在这一次次的冲击中,开始剧烈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霸肌看呆了。

    它趴在旁边,看着那些不断出现,又不断消散的身影,看着那个躺在中央,被无数光点包围的陈怀安。

    它突然觉得。

    这斩仙台,不再是一座刑场。

    而是一座……丰碑。

    “最后一次……”

    魔礼青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斩仙台的力量已经被消耗到了极限,那柄闸刀已经破烂不堪。

    “如果这一刀还杀不死他……”

    “那死的……就是我们。”

    轰隆——

    闸刀最后一次抬起。

    汇聚了斩仙台最后所有的力量,化作一道漆黑的死亡光幕,无声无息地落下。

    这是绝杀。

    避无可避。

    也没有英魂再出现了。

    似乎,所有的薪火都在刚才燃尽了。

    陈怀安看着那落下的黑暗。

    他没有闭眼。

    因为他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却苍老了无数倍的老人。

    那个老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腰间挂着个破酒葫芦,满头白发乱如杂草。

    他站在闸刀之下。

    没有用兵器,也没有用什么神通。

    他只是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轻轻地,像摘下一片落叶般,捏住了那柄落下的闸刀。

    吱嘎——

    那势不可挡的死亡,就这么停住。

    停在老人枯瘦的指尖。

    老人低下头,看着年轻的陈怀安。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是欣慰,是解脱,还有一丝……跨越了时空的调皮。

    “这一世,走得比我远啊。”

    老人笑了。

    那笑容,和陈怀安平日里的疏狂一模一样。

    “这最后一道坎,老头子我替你迈了。”

    “去吧。”

    “去把这天……捅个稀巴烂。”

    老人手腕一抖。

    用力一扭。

    崩——!!!

    一声脆响,震断了南天门的风。

    那柄染满了仙神之血的鬼头闸刀,在那个老人虚影的指尖下,崩解成漫天铁屑,如黑雪纷飞。

    咔嚓。

    陈怀安身上的锁链寸寸炸裂。

    他缓缓站起。

    随着脊梁的挺直,体内那两股厮杀已久的洪流——璀璨的仙金与暴虐的魔黑,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湮灭与融合。

    无声无息。

    金光熄灭,黑气沉淀。

    一种灰蒙蒙的,如同天地未开时的混沌之色,开始在陈怀安的肌肉骨血中沉淀。

    呼——

    腥风吹过。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肆意狂舞。

    一息,半秋白。

    二息,满霜雪。

    满头苍发如银河倒悬,在灰暗的斩仙台上铺开。

    那狰狞的魔纹不见了,神圣的龙鳞也消退了。

    他站在那里,却不像个人。

    也不像个仙。

    霸肌趴在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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