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两位老人见赵安不肯收他们的鱼,其中一个不禁气道:“大人莫非嫌这鱼腥?它比粮仓里的老鼠还干净!”

    “大人是好官,我俩才给大人送鱼,大人要是贪官,别说送大人鱼了,就是送大人根鱼刺,我俩都觉亏的慌!”

    “两位老人家,我,我.”

    见两位老人对自己真情流露,赵安也着实不忍,轻叹一声:“那好,这鱼我就先收下。”

    两位老人这才重新欢喜起来,赵安遂将二老送到门口,未想要回办公室时,自己曾经帮助过的老妇却步履蹒跚来了。

    一见赵安,老妇竟是立时拔下耳间铜环以草秆刺破耳垂,尔后对看呆的赵安道:“民妇无银簪珥相赠,唯以残耳证明!大人若贪,民妇愿双耳尽豁!”

    “老人家!”

    动容的赵安上前紧紧握住老妇双手,胸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觉语言的力量实在渺小,无法表达他此时那波澜壮阔的心绪。

    这一幕令得一众营兵也是惊呆,一个老妇人愿以双耳尽豁证明赵道台不是贪官,那赵道台若是贪官的话,这天下哪里还有清官!

    其中一个营兵实在是忍不住振臂叫道:“赵大人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对,赵大人是冤枉的,他是好官!”

    “.”

    一众和赵安朝夕相处的看管营兵们你一言,我一语诉发着心头对赵青天的支持,以及对陷害赵青天的朱奸臣的痛恨。

    “.”

    千总韩锐朋眉头紧锁,担心手下这般乱喊会给他惹来无妄之灾,毕竟陷害赵大人的是巡抚大人,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存在。

    正犹豫是否喝斥手下时,远处忽有童谣自街尾传来:“赵青天,白米饭,豆腐汤,不要钱粮只要贤”

    中午吃饭时,桌上除了必备的豆腐外,多了一盆红烧鱼。

    赵安是五味杂陈吃的这顿饭,因为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替百姓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得到百姓如此赤诚的拥戴和爱护。

    各方面反馈的消息都表明,他这个豆腐青天于江宁城中已是天字一号人物,反观摘参自己的安徽巡抚朱珪,俨然就是戏台上的白脸奸贼。

    听说江宁文艺界也发动起来正在编写关于豆腐青天的剧本,用不了多久两江地界的戏曲工作者都将参与进来。

    这个听说,是听亲信说的。

    因为,剧本是赵安自己写的。

    在赵安精心组织下,舆论导向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现在,他要等的就是舆论的继续发酵,以及京师的反应。

    曹振镛和谟尔赓额并没有离开江宁,而是一直居住在贡院附近的龙门客栈,应也是等候京里的消息以及进一步指示。

    二人的密奏也应该进了京,从二人表现来看,当是对赵安持正面肯定评价。

    总之,能做的赵安都做了,能表演的赵安也表演了,能动员的也都动员了,现在就看老太爷怎么处置了。

    能不能把嘉庆的班主任拉下马,也全看这次。

    睚眦必报不是好事,但赵安也是有仇不隔夜的性格。

    他不惹嘉庆,嘉庆却老来惹他,不施以还击,嘉庆还真当他赵有禄是泥人做的不成。

    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次还击,虽然让自己彻底与嘉庆这条大腿无缘,但赵安不后悔,毕竟嘉庆真正手握重权还得等八年。

    哪怕当了皇帝也得有四年的过渡傀儡期。

    老太爷一天不咯屁,这大清朝就轮不到他嘉庆做主。

    何况不把朱珪老想阴自己的顶头上司拉下马,不管睡觉还是做工作总是不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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