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爷和董大人来的刚好,大喜啊,安徽的白莲教乱被平定了!”
福长安笑呵呵的上前将捷报递给董诰。
“噢?这么快?”
董诰从福长安手中接过捷报,眨了眨那双略显浮肿的眼睛,仔细将捷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越读越是心惊,最后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道:“斩杀两万余教匪,生俘十数万?这怎么可能!”
旋即看向屋内的汉章京:“这捷报可核实过?”
那汉章京忙躬身道:“回中堂话,是鹰狗处二等侍卫庆遥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印信齐全,应当无误。”
“是么?”
董诰低头再看,果然盖有侍卫庆遥的印信,疑惑之下将捷报递给边上的嘉亲王永琰。
一听是安徽的事,永琰赶紧接过,看后却是疑惑道:“福三哥平定台湾林贼叛乱尚且用了大半年时间,这赵有禄才几天就能平定如此规模的匪乱?”
说到这,明显以质疑口吻补了句,“赵有禄一个捐监出身的包衣奴才,难道比我八旗劲旅还能打?”
闻言,董诰不便接话,安徽那摊子事和永琰的关系,他心中有数。
福长安见永琰似乎不信,不由道:“王爷,捷报上是这么写的,总不能那帮侍卫敢欺瞒朝廷吧?谅他们也没这个熊心豹子胆!”
说完,看向董诰,“董大人以为呢?”
董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将捷报从头到尾细读一遍,特别留意了战况描述和数字细节。片刻,才缓缓道:“这捷报看起来不像仓促编造,只是,”
福长安忙问:“只是什么?”
“只是看着有点不太真切。”
董诰将捷报放在案上,手指轻点纸面,沉吟道:“八百对十万,以少胜多不稀奇,古来名将多有过之,只这白莲教匪虽是一帮乌合之众,但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毕竟安徽绿营承平已久,战力不及八旗。”
听完董诰所说,福长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精光,微哼一声:“董大人这是怀疑庆遥那帮侍卫在替赵有禄虚报战功?”
见福长安对自己不快,董诰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此事真伪眼下不好妄断,最好派人去安徽核实一下,实在不成也等朱珪回京后询问详情,毕竟朱珪刚从安徽卸任,对当地情况最为了解。”
“朱珪?”
福长安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对朱珪被调回京的幸灾乐祸,“朱大人这会怕是正灰头土脸地往回赶呢,你指望他能说出个什么来,哼,要不是赵有禄,怕安徽这烂摊子他朱大人也收拾不了!”
董诰眉头微皱,其对为官清廉的朱珪素来敬重,只是碍于福长安同和珅的关系不好替朱珪说话。
他不便说,永琰却是忍不住了,看了眼打小一起长大的福长安,沉声道:“朱师傅刚卸任,他赵有禄就立下如此大功,福四哥不觉太巧了么?”
言下之意要么战报有鬼,要么白莲教有鬼。
“还能有朱明归来这般巧么?”
福长安针锋相对,把朱珪弄下台本来就有他一份力,永琰也知道这事,所以没必要跟永琰噎着藏着。
永琰强忍怒气:“这等荒唐牵强之辞,福中堂不会真信了吧?”
“我信不信同赵有禄立下平乱大功有何关系?王爷器重朱师傅是王爷的事,我只知朱师傅在任期间这白莲教匪在安徽闹的可是太不像样了。”
福长安一点没有让着永琰的意思,除了没有亲王的爵位,永琰哪都不如他。
听了这话,永琰气极反笑:“福四哥,照你的意思难道是朱师傅故意让白莲教坐大不成!”
“嗳,王爷,这个下官可不敢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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