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大人,末将绝无此意啊!”

    耿大勇急着就要辩解,赵安却抬手打断,沉声道:“皇上与和中堂设立议罪银制,是给知错能改者一条生路,未想尔等竟挟议罪银之名挑衅军法,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今日不斩尔等,朝廷规制何在!”

    这番说辞瞬间就让大帐炸开了锅,因为明显赵安是在耍赖。

    “这是什么道理!”

    “耿守备既已认了议罪银,按制便当减罪免罪,大人此举与制不合!”

    “耿大勇已经知错,大人何必咄咄逼人,不准议罪非要置人死地!”

    “.”

    不少绿营军官都被赵安的“无赖”气到,秦国栋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赵大人,军法如山自是不错,然朝廷规制亦不可废。耿守备等人延误军机其罪当罚,但既然他们已依制缴纳议罪银,大人当依制予以减罪,若仍坚持处斩,恐恐难以服众,亦与朝廷宽宥之意相悖,还请赵大人三思!”

    “秦总兵说的对,赵大人你这么做没有道理!”

    说这话的是徽州协的宋游击,除觉赵安无赖外,也觉他太过霸道,缴纳议罪银可赎罪、减罪、免罪是朝廷明发的制度,怎么到了你这反成了知法犯法呢?

    今日你姓赵的能杀交了议罪银的耿大勇,明日是不是就能用其他理由把在场任何一个人也给杀了!

    既然如此,这议罪银交了有何用!

    帐中众绿营军官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甚至有人愤愤不平道:“若议罪银不能议罪,那朝廷就应该把钱退给我们!”

    “对,退钱!”

    芜湖协的一个千总气的口不择言,“我那议罪银就是交到藩库的,还请赵大人现在就把银子退给我!”

    见帐中同僚纷纷开口“声援”自己,耿大勇也激动的大喊大叫:“赵大人,你不按朝廷规制办事,与知法犯法有何不同!末将不服,不服!”

    “放肆!”

    抚标众军官见状,自是要站出来支持赵安。

    徐霖和叶志贵刚要张嘴却被赵安一个眼神给“弹”了回去,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反对,赵安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道:“你们说本官知法犯法,本官承认,不过诸位想必知道本官也缴过议罪银,以朝廷规制此小过,足以免罪。”

    “.”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玩意?

    你议罪我也议罪,那就不议罪了?

    赵安不理会发愣的众人,直接吩咐随行的秘书刘鹏高道:“从本官养廉银中取五千两送交内务府,注明此乃本官预缴议罪银。”

    言罢,侧脸看向一脸不解的众人,“按朝廷规制,哪怕是督抚大员寻常过失数千两也足以抵罪,本官今日预缴五千两,若事后朝廷、和中堂认为本官杀错了,这五千两便是我赵有禄的议罪银!”

    目光如电扫过一张张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脸庞,微哼一声:“现在,你们告诉本官依着我大清的规矩,本官能不能杀他延误军机的耿大勇!还是说,本官这五千两议罪银砍不了他耿大勇!不管这件事朝廷觉得本官是对是错,今日,本官这军法便是无情!”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赵安这番操作

    秦国栋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指责赵安不守规矩?

    人家守了,而且守得比谁都到位。

    指责他滥权?

    人家愿意为自己的滥权支付巨额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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