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辫子,提着鸟笼迈着八字步悠悠在街闲逛,遇见熟人就跟小丑似的上前弯腰用手肘碰一下,这个爷那个爷的叫着。

    不过满城住的并非都是隶属满洲、蒙古、汉军八旗的旗人,也有大量被划为旗人范畴的汉人包衣奴才,以及在京里大小衙门工作的汉官。

    按庆遥的说法,城里还有大量只准白天进入,夜晚必须离开的各类匠人,以及给满城送菜、送米、送煤的小商贩。

    收泔水、掏粪肥的夫役,说书唱曲的艺人,僧侣道士、郎中等也是可以凭证出入的。

    如果没有证件擅自进入满城,一经发现轻则扭送顺天府,重则直接丢掉小命。

    汉人当官的要是被皇上赏了宅子也能住在满城,如老太爷早年的重臣张廷玉在满城就有赐宅,不过被赐宅的汉官通常只是将赐宅当作值班时的临时歇脚处,基本都在外城另购有宅子供家人居住。

    各大衙门的汉人工作人员除值守有集体宿舍,都是下班后必须出城到外城自家居住。

    逛着逛着一行人就来看到了远处的暗红色宫墙,不用问,定是紫禁城了。

    紫禁城给人的印象肯定是高大森严,但眼前景象却与赵安想象中肃穆森严的“皇城根”完全不同——沿着高大的宫墙根下竟然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贩!

    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汇成一片,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外城的集市。

    有卖糖葫芦、艾窝窝、驴打滚小吃的;有卖布头、针线、胭脂水粉等日常杂货的;甚至有摆开场子,敲着锣鼓,耍猴戏、练把式的!

    一些穿着褪色绸缎袍子、提着鸟笼的旗人大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蹲在地上斗蛐蛐,或唾沫横飞地聊着天。

    巡逻的京营八旗兵途经此地时对眼前这片景象也是视若无睹,甚至还会停下来跟相熟的摊主打个招呼,顺手拿起一个果子在衣服上蹭蹭就啃。

    赵安一脸难以置信:“皇城重地,天子脚下,如此喧哗杂乱,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宫里不管?”

    “管,怎么管?”

    庆遥苦笑着压低声音道:“赵兄,您有所不知,能在皇城根下摆摊的能有真正的平头百姓?要么是家里有旗籍的铁杆庄稼仗着祖上余荫在此挣点零花,要么就是哪位王爷、贝勒府里的包衣奴才借着主家的名头在此行个方便。

    宫里管事的对这些知根知底,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冲击宫门,不闹出大乱子,谁管这些?

    再说了,日久年深,大家伙儿都混了个脸熟,谁又好意思真拉下脸来驱赶?”

    “噢。”

    赵安点了点头,目光很自然的看向被货摊支得满满的宫墙,脑中冒出一个大胆想法——要是有几架梯子,不就直接能爬进去了么?

    难怪嘉庆能被刺客冲到眼面前,就这安保警惕性活该他被刺。

    一溜转下来,不知不觉来到兵部衙门。

    兵部,执掌天下武官铨选、兵籍、军械、军令之政,可谓帝国的武力核心中枢,其衙门自是气象森严。

    高大院墙、紧闭朱门、持戈而立的守卫,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威势。

    如果不是庆遥身上套的黄马褂,恐怕兵部门口执守的卫兵就要上前盘查赵安他们身份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庆遥死活非要带赵大人去他当班的西华门瞧瞧。

    瞧瞧就瞧瞧吧。

    沿着兵部围墙正要兜到西华门时,赵安却无意在一排树木遮掩的围墙上发现一个约莫半人高、仅容一人弯腰钻过的破洞。

    洞口边缘的砖石被磨得十分光滑,显然是有人长期频繁出入所致。

    赵安以为自己眼花了,看看这墙洞,再看看里面,难以置信问庆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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