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间,让一帮京油子们察觉到不对,原本喧闹的大堂立时安静了下来。

    几十道好奇目光聚焦在赵安手中那本属于王同学的通讯录上。

    赵大人这是?

    瞧不上年兄王万年?

    “.”

    当事人之一的王万年脸上原本满怀期待的笑容也渐渐僵硬起来,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但又不知到底哪里做错了,额角隐隐渗出汗珠。

    误会,误会!

    赵安这边,大脑也在飞速运转,CPU就差烧了。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满足王同学,绝不能给苏皖籍在京官员留下一个赵有禄看不起同学,不值亲近的印象。

    所谓有问题要解决,没问题创造问题也要解决!

    电闪火石间,赵安脸上绷着的表情如同春雪消融般迅速化开,继而绽放更加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在回忆十年寒窗的不易,回忆科举之路的煎熬,回忆金榜题名的万千感慨。

    伴随笑声,赵安打开了王同学的通讯录,一目十行,目光迅速在三甲名单中锁定王万年三字,继而轻轻一点,抬头对正忐忑的王同学温和说道:“年兄请求,年弟我理当答应,只不瞒年兄,年弟次此奉旨进京陛见,行程实在匆忙,仓促之间未能将同年齿录带在身边,还请年兄见谅!”

    说的颇是恳切,绝对挑不出毛病。

    闻言,王同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心中巨石落地,连忙道:“原来如此,倒是卑职考虑不周了.”

    不等说完,却见赵安抬手打断,满面微笑看着其道:“不过齿录虽不能交换,年弟却愿为年兄题上数语。”

    噢?!

    王同学动容,本科同学第一人愿意在他的通讯录上题字,这是何等的荣耀!

    一句自是求之不得后,赵安也不耽搁,挥手示意试馆主事钱文取来笔墨,当着众人面在王同学齿录封面内侧空白处,挥毫写下一行小字:“万年兄,国之干城也。”

    落款:“庚戌科同年赵有禄题于安徽试馆”。

    简简单单。

    赵安原本是想落笔写“万年是个好干部”的,可一想“干部”二字是后世的泊来词,这会引用未免超前,于是改为国之干城也。

    国之干城?

    这四个字可谓是无尚评价了,用在一个七品芝麻官身上简直大材小用,但效果却是非常明显。

    看清题字的王同学当场浑身一震,双手颤抖从赵安手中接过通讯录如获至宝,声音哽咽:“多多谢大人抬爱,大人这题字于卑职而言简直重于千金!”

    可不是重于千金么!

    效果杠杠的。

    京里的和党成员们肯定要卖赵安面子,顺手提拔一个七品小官不是张张嘴的事。

    因而,周围一众官员见状哪个不艳羡至极!

    阿谀奉承之声再起,都夸赵大人重情重义,题字更是格局宏大。刚才大堂内的微妙气氛一下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赵安情义与气度的高度钦佩。

    赵安这边则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乡党”二字。

    所谓乡党乃同乡之党,平民有乡党,官员也有乡党。

    做生意需要乡党帮助,进步也需要乡党,这造反又哪个离得开乡党?

    在京的江苏、安徽两省官员,不就是现成的乡党么。

    大堂内的两省官员还不是两省在京官员的全部,都来的话少说也有二三百人,谁让江苏和安徽是科举大省呢。

    再加上地方为官的,那得多少?

    如果将两省乡党官员全部凝聚在一起共尊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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