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

    不是说和琳对哥哥不忠,而是和琳没有这份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辣。

    和琳做不到,其他人更做不到。

    唯有眼前这个如初生牛犊的赵有禄能做到!

    念及此处,和珅心中没来由的倒是舒服许多,先前因老太爷要给福三封王的郁闷也消散不少,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有禄,你的意思是要在地方上制造些动静?”

    赵安并未吱声,只将忠诚二字刻在脸上。

    画外音当是中堂何必明知故问。

    “这法子倒是个妙招,不过此举未免太过冒险。”

    和珅摇了摇头,指节轻叩案几,轻叹一声,“若是闹得太大于国家不是好事,我和珅纵是有千般不是,也不会拿大清的江山社稷做儿戏这种事尺度极难拿捏,万一分寸不对,你我就是大清的千古罪人。”

    见和珅是担心这个,赵安忙“引诱”道:“中堂放心,此事由奴才一手操办,选些得用可信的去那偏远州县生事,地方官们最怕担责,遇事只知夸张,小事说大、大事说急.到时皇上一定会派福康安领军前往平乱,如此既能解了中堂您的大忧,地方也不致糜烂过甚。”

    “这事好归好,终究治标不治本。”

    和珅仍未采纳赵安意见,认为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福康安领军出征多年,手下更有索伦精兵,一两个州县的反叛月余就能平定,到时还是要回京。

    总不能今天在湖广指使人造反,明天在云贵再指使,后天又到山东闹吧。

    这样做,叫他和珅如何面对宠他信他二十多年的老太爷。

    事情做的多了,谁敢说不露出马脚?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失足的。

    一时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心。

    没办法了,赵安也不打算再废话,直接“扑通”跪下,抛出最终解决方案,沉声道:“恕奴才斗胆,既然中堂对奴才的提议心存顾虑,那不如一劳永逸除掉福康安!”

    “你!”

    和珅手中茶碗都被赵安这话惊的猛地一晃,茶水泼溅在袖口也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跪在面前的赵安,声音发颤道:“赵有禄,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奴才清楚,奴才再清楚不过!”

    赵安抬起头,脸上写着的是对和珅的忠诚,眼中画着的则是对和珅的无限崇拜和关切,“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中堂,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若是福康安领军深入险地粮道被断,又或过于自信孤军冒进遭遇埋伏即便皇上要追究,也只能怪敌军狡诈天不佑大清!”

    有些话无须说的那么明。

    只要有心让福康安死,哪怕他的粮道不被断,哪怕他没被埋伏,都有若干种办法让其死。

    世上没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况,是防家贼!

    放冷箭、打黑枪这种事,自古以来还少了?

    “福康安一死,中堂便能高枕无忧,我大清也再无虞内患!”

    为坚定和珅之心,赵安“咚”的一声磕在和珅脚下,声音带着哽咽,双眼更是赤红,“奴才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是中堂所赐,若无中堂岂能有奴才!故,中堂有事便是奴才有事!只要能为中堂排忧解难,便是叫奴才上刀山、下火海,奴才都心甘情愿!”

    “你,”

    望着已然抽泣眼红动了真情的赵安,和珅错愕之余下意识起身在房中急促踱步,半晌才停在窗前,望着窗外院中那棵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树久久失神。

    “此事若是有半分差池,你我便是满门抄斩.”

    近乎呢喃的声音传入赵安耳中。

    “一切都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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