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待到后年,就是乾隆六十年把赔率抬到惊世骇俗的地步,还怕钓不来最后那拨疯狂赌徒?”

    赵安忍不住多看了永锡一眼,真是英雄惜英雄啊。

    别说总决赛开始前疯狂涨大盘,就是打完上半场大盘还有波动的。

    都是钱啊。

    永璇听着却是有些担心道:“赔率定得过高,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不少人押中正主,咱们岂不是要赔个底儿掉?”

    永锡与赵安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片了然笑意。

    “王爷,”

    赵安微微躬身,笑着对永璇道:“王爷所虑奴才明白,不过请王爷放心,这赔率高低全在咱们一念之间,尘埃落定之前咱们也是得用各种手段搅动这潭水的”

    说话间趋前半步,跟师傅教徒弟似的不厌其烦,“譬如,若见某位爷门下投注过于集中,咱们便可适时放出些风声说这位爷犯了什么事,或夸大另一位爷新得圣眷,渲染某桩差事办得如何漂亮,被皇上如何夸赞什么…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甚至可花重金请宫里什么人,甚至哪位朝中重臣说几句话,如此一来,不辨真假的赌客自会跟着咱们的风向走”

    “说到底,”

    永锡信心十足,“这赌盘怎么转,往哪儿转,终究是咱们庄家掌舵,通盘下来庄家绝无赔钱的道理。”

    大清赌王有说这话的底气。

    “明白了。”

    永璇恍然,原来这赌局的精妙之处不在于猜对与否,而在于庄家永远掌握着修改规则的权力。

    也是简单的数学游戏。

    账房先生们只要把算盘珠子拨起来,三教九流动起来,种种烟雾之下,岂有赌客把庄崩了的道理。

    不过二人却不知他们的合伙人赵有禄把他们也设计了进去。

    脸上挂着笑容的赵安,这会看着真是个大清最佳合伙人。

    永璇这边把奥妙彻底搞明白后,一个荒唐的念头却从脑中冒了出来,小声嘀咕道:“那…若是到头来,根本没人押中呢?”

    肃亲王永锡听了这话端起茶碗,吹开浮沫“嘿嘿”一声低笑,吐出几个字:“那咱们就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