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方称试验。”

    “倘若田亩过大,一时管理不当,若此地收成不好,岂不是白白耽误了那些黎民百姓?”

    饭要一口口吃,步子要一步步迈。

    千亩良田,已足够她先期调些人手来集中试验了。

    听的是粮食这般至关重要的产物,姬衡不由又是大喜:

    “此乃国之大事,王后但有所需,尽管召治粟内史前来。”

    “麾下倘有不从,不拘官职,直接斩了便是。”

    此为夫妻二人夜间叙话,如今还未明文下诏。

    治粟内史辽禾还未听说,如今只听这要求,便是一愣。

    但他熟于工事,各项田亩数据向来烂熟于心。

    因而略一思索便道:“臣记得,关中有田庄名【粟粟庄】,如今由少府管辖。”

    大王私人所有,都令少府管辖。他在关中勘定田亩时曾去看过。

    只少府管理不当,远远看去,庶民饥寒瘦骨,上等田中粮食丰茂,却并未听少府令言称丰收。

    如今便竭力推荐:

    “其中,良田共计1200余亩,池塘两口,都在 15亩左右,另有山林缓坡约三五顷……”

    秦时略一思索,随后就点头:“可!”

    此话一出,旁边赤女便急匆匆书写记录,自有黄门转呈章台宫。

    以大王对王后的信赖,恐怕不逾一个时辰,就要有王令传出了。

    燕琮坐在一侧小偏殿,殿内有乌籽着人安排的热烫奶茶,各色点心,暖香熏得人昏昏欲睡,恰恰抚慰了他一路奔波的艰辛。

    一旁的闻巽却是听得格外专注。

    从治粟内史请种粟米开始,再到对现有田亩信手拈来,如数家珍……还有那分外和气、且表明不瞎掺和的王后。

    他缓缓啜饮一口奶茶。

    甜美,焦香,浓郁。

    是这种微微焦香的甜蜜之感,是他从未尝过的饴糖滋味——莫非又是些什么劳民伤财的东西?

    他蹙紧眉头,总觉得王后此人颇为矛盾。

    而在正殿,治粟内史又有些不解:

    “此为大王私库,王后只需与少府吩咐即可,又为何召臣前来?”

    他分管国家田亩,总不能是王后嫌弃少府管理不当,要他来费这份心吧?

    公私不分为大忌啊!

    秦时却摇摇头:“内史深谙农家事,因此我召内史来,是希望元日之后,能从我秦国各处——”

    “或广袤、或丰美、或苦寒、或贫瘠、或干旱等地,为我召选一些事农有功的田啬夫。”

    “一应路途花费,由我私库拨款,然后集中安排在【粟粟庄】。个人选取最接近家乡的地段来负责。”

    她缓缓道:“我有种粟秘法,只不知能不能适应如今时代。”

    “内史熟悉田家,因而敢问:‘可堪托付?可能一应听我安排?’”

    治粟内史皱紧眉头:“敢问王后,可曾亲自种粟?”

    秦时摇头:“并未。”

    “那……”他拱手:“请恕臣不能答应。”

    “田家之事,事关国本。臣年年出行,勘定田亩,所得秘法三五百不止。但若尽皆听从听信,一味盲求,十有八九都致颗粒无收。”

    “【粟粟庄】田亩虽不多,又归大王所有,但总有佃农饥民要养活。倘若一时没了收成,王后等人衣食无虞,底下的庶民却都要饿死了。”

    他如此慎重,不可谓尽职尽责,倘若姬衡当面,恐怕要大大赞赏一番。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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