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却是自己。

    身侧阿燕也同样瞪大眼睛,面上全是不可思议。

    如此情态显现,乌籽首先就在心内摇头:

    按王后的说法,对方没有什么专业技能显现,如今又在处事时七情上脸。

    看来对方是位遗漏人才的可能性又降低了。

    而胡夫人犹豫道:

    “回王后,月梧持身不正,言语不敬,受此刑罚乃罪有应得。只是妾的女儿正值青春韶华,若跟在其阿父身边,恐怕未来一片渺茫。因而特意前来恳求……”

    她殷殷道:“哪怕是于长史身边端茶倒水,妾都心满意足——恳请王后宽容,日后妾亦当为奴为婢,任由王后差遣!”

    她起身叩拜。

    然而久久未听得上方有传来什么声音。

    阿燕在背后悄悄抬头,却见上方的王后漫不经心将玉杯放在桌上。

    咔哒一声清响,教母女心头都不由又紧绷了一瞬。

    而后对方笑了起来,随口道:“倒像配货一般……”

    买奢侈品不向来如此吗?想买这个包,须得先买他们的丝巾。

    何为【配货】,胡夫人不懂。

    但既然以【货】论处,她知王后对她的行为并不赞同,此刻额头汗水涔涔渗出,却又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

    “求王后……”

    声音颤颤,如此惶恐。

    秦时本来略有不满。

    胡夫人其实也并未显出什么了不得的才能,只是她知晓如今读书识字的贵女出来做事的可能太少,因而这才给出一次机会。

    可没想到,对方满心只有自己的女儿。

    看来确实很着急了,想叫这父女分割开来,否则她若是能为王后所用,过得几年攒下些人脉,难道还安置不了自己的女儿吗?

    秦时本来坚定想拒绝的。

    可胡夫人狠狠叩于地上,声音颤颤,慈母之心,也确实令人动容。

    “罢了……”

    她叹息一声,恍然不觉自己已然习惯了姬衡常出口的叹息:

    “你与月梧和离,如今自然与他所受刑罚无甚干连。我用你,也算不违逆大王的恩德。”

    “倒是月梧的女儿,未立寸功,未见其才智,倘若贸然启用,岂不是违背大王谕令?”

    她淡淡吩咐:“虽你说不介意她给乌籽端茶倒水……可乌籽亦是长史,为她端茶倒水贴身伺候,乃是咸阳宫中有等级的侍女黄门才有的机会,你女儿却是暂时排不上了。”

    “若她愿意,就让她去甘泉宫做个初等侍女吧。”

    秦时笑了起来。

    虽然人人传她仁善,但她的善也是有限度的。

    比如此刻:“日后你的女儿该如何提拔,只看你们母女为我立下何等功劳了。”

    胡夫人心头沉甸甸的,但却又在这沉甸甸中,仿佛有绿芽破开巨石,露出头来承接阳光雨露。

    她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再次狠狠扣拜:

    “妾感激不尽!谢王后!拜谢王后!”

    而她身后年轻的女郎,面上是止不住的震惊与狼狈,又被她拉拽着,同样狠狠叩下头去。

    今晚大半时间都用来打喷嚏流鼻涕了擦鼻涕擤鼻涕了……

    怕犯困又不敢吃感冒药,准备等写完了点一碗酸辣的云南米线,结果想吃的全都打烊了……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