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有个交代。”

    “我与裴兄全幅身家,须得押入驭兽仙宗,寻条活路。此事,当真是没办法了……”

    以管道人的理由,不外乎是寻那驭兽仙宗买条活路,斥巨额道铢包下一座渡兽宝船,安稳的回归东海。

    这却是令那九长老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两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管云仲、裴九,你二人是有大能力的!”

    “寻那驭兽宗的渡兽苟延残喘地逃回东海,然后呢?以你们如今的修行,带着你那船上的儿郎们坐吃山空?还是回头与那根扎在南国沿海数百载的仙道世家,虎口争食?”

    “那匪人有飞舟,你们也可以有嘛!”

    九长老笑着招了招手,再许诺道:

    “这样吧,你们两人凑个一千万道铢,老夫做主,替你等寻一座法舟来,加上你等现在约莫三名紫府筑基了,谁拦得住你们……这条航线可是就以得你裴管二人为标杆,你若不干了,其他船主哪个还敢动?”

    “至于那汪老鬼?老夫会打个招呼的……”

    这位暮气深沉的老道叟此刻便是犹如病虎睁眼,一言便定下了裴管二道接下来的方向。

    其久居上位,以权势沐身,光这只手遮天的法意,便令人胆寒!

    在他看来,裴管二人不过是遭了劫,自作聪明的想要让他七星阁出面,给个担保。

    在列国这片海域,担保倒是无虞。

    要寻一条活路,可以,但你得有诚意,而不是虚头巴脑的给老夫整出事端来。

    一千万道铢!他知晓,裴管二人来往外海甲子有余,这个数还是拿得出来的。

    这位老道叟只在大堂中定下了两道数字,也不给管道人反驳的机会,坐在那太师椅上便开始闭目养神。

    若是再早上几十年,他非得好好整治这爱使心眼的管小子一般,可如今,他老了,没那心力了……

    旁侧那青年紫府对管道人不尽不实的言语,亦是面露不满,与那一名七星阁的中年道人驻足庄园之中,同黑船诸修交接财务与资粮时,仍旧是百般刁难……

    黎卿只在一侧将这一切来往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自那无头氏的土司岛屿以来,黎卿见识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物,从黑船游侠儿到素衣道,再从荡海匪修,乃至于离墟洲七星阁。

    他似乎摸到了那诸道往来纠缠间那一层不可言喻之意,然此意却是真就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人与人之间,因缘际会,你有七情,他纵六欲,便在这一个又一个因秉性影响的抉择串联起来后,观此道人一路的来时路,那便是他的道途。

    这是筑基时必须经历的心路!

    非自知,神宫不开,非自悟,元神难成……

    夫道人长于天南大地,其志向尝是统合诸州,使得百鬼易辟,诛邪莫敢侵犯,再进一步,席卷群山,坐断西南而已;

    又行走于江南大地,沐经南国红豆香,春来长思意难忘,其志向或是为南国计,闲作山中宰相,尔来庇佑一方?

    或降生于岭南大地,只于岭南三百八十庙,孤魂坐堂,野鬼居殿,万千鬼祟,享无数生民奉养,由此方入道,或精擅鬼道,劾制百鬼,勘破生死迷障;或以人道为先,伐山破庙,再不现孤魂野鬼噬人相;

    或厮于江北大地,道人文武袖,猛士甲傍身,日夜尔来,硝烟雷动,战鼓不休,此方成就,或许也只愿死后墓上铭刻征北将军-黎侯之墓……

    一方水土生得一方人,海外逐利者,自然也是围绕着“利”之一字不休。

    黎卿一眼看透了其中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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