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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谷地中,篱藩的灵田药园愈发扩大了,其中多以灵鹿、青牛翻地,使云雀播种,鱼龙兴山雨,平素里雇观中五院童子以打理灵田,可保一山上下灵材无忧;
近几年来,天南府的变化甚巨,临渊四院拔尸窟,镇群山,分化土司,涤荡渊河,可谓是显世之气象!
练气上品得圆满之人,短短数年间涌出了不下十余位,山中亦皆在提议,要多开一院的真传席位。
临渊仙顶之上忙活了近一旬的功夫,终于是召集五院菁英齐聚仙顶,开始了敕封大醮。
“道兄可知内情如何?”
“不知,我只知晓似乎是有人在山外证就了紫府,前些时日有诸院正、真传掣天舟来往接回流落在外的上人,或是因为此事?”
“嗯,就是此事,真传上仪与道人冠仪同时进行……”
五院百来名炼气上品的核心门人聚至此处,有人未收到丝毫情报,有人所知不详。
而背后有人的道徒,即便知晓全貌,却是讳莫如深,不愿多言!
闻得临渊山上晨钟九响,六龙戏水,云鹤鸣空,这仙山之侧,万丈澄澈如碧洗,倒映着山顶旌旗林立。
山场紫香九百九十九柱,五色华盖,十步一幡,殿前又立黄香三十三尊,左右有童子敲磬,道人击钟,古老道音渺渺茫茫,宛若天人吟诵,将这临渊万丈笼罩在内。
黄霞生气,紫烟华云,似是黄龙逐紫蛟,绕山三匝,流连于宫室楼阙与宝树冠间。
这可是非同一般的仪式,便是历来的道人册封,也未曾有如此的规模,整座临渊仙山都被惊动了。
“临渊开府以来,尊《元气变化论》,以一气衍万气,独一人临天地,开山两百四十八载,已历五世。”
“兹有黎氏二郎,卿。江南生人,结道妙缘法,入临渊山中,三载鏖气,三载苦修,行百万里路,得一人之心……”
“即刻着真传绯仪、紫府道仪,两仪并施,授红衣真传衔,再尊紫袍道人列,与吾一元炁者,阖天共庆!”
观主陈槿,雅貌道仪,驻足于仙顶那一根千丈葫芦藤盘踞而过的朝天石上,为观中现存的第十四位紫府授仪。
紫府道人,这已经是很多道徒们的最终所求了。
场中百余道徒静谧无声,聆听着那肃穆威严的道音钟响,仰头瞻望向那尊新的紫府。
对于这古老的炼气道统而言,每一尊紫府道人,几乎都代表着一座新开的“道府”,代表了门人弟子,一府的业位。
西莽尸窟之战,敕伐院曾陨落两尊紫府道人,西南妖山征伐,亦有道人身陨。总之,这人丁不算旺盛的天南观一直处在个不上不下的瓶颈期,每一名紫府道人都得来不易。
此乃地缘与道义所限。
正当那诸道徒纷纷提起精神来,琢磨着这一尊道人会是哪一院的院正、院首之时。
主角终于出现了!
唯见那山门华盖处,一名身材修长的道人步履轻灵而来,此人头戴七星宝冠,身披降真道衣,其云衣宽袖之内再衬一截碧罗小袖,轻挽起的内袖尚能看得出来,这道人是个颇为随意之人。
云衣摇晃,步履无尘,待得那道人的轻柔面庞出现之时,绝大部分的四院道徒皆是疑惑。
“此人,好脸生啊!不是诸院真传,难道是那位老道人的山外弟子?”
历来也有练气道人在山外收徒,寻归回山的先例。
“不,他就是我临渊山中的道友。”
“外院道徒!”
一尊面貌有几分威严蓝衣道徒瞳孔收缩,笃定的出言,将旁侧道友的质疑压下。
若是细看此人,便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