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那洞府的鬼判收了孝敬,还让这些鬣狗一般的东西再来卡路,岂非打自己的脸?

    只是一脚将那小鬼当做路边野狗般踢死,恶面将军立刻便将黎卿几人引入了西校场中。

    “随本将来,老爷在西校场等你们!”

    这就是西府作风,即便不守规矩,强则强,但一触碰其他鬼神的红线,弱者必亡。

    黎卿三人心头一惊,跟着这鬼将绕转廊,过斗檐,跨过南门,却是又入了一座新的校场。

    只见此处兵马排列,鬼兵鬼马于那望不到边的昏暗大地上飞来奔往,或单手掣缰,令旗追马;或立马而上,连珠数箭,射出百丈黑光,惹得那连片兵马中叫好连连。

    此处杀伐之气锋芒冲霄,群鬼汇聚之处,寻常凡人只要是稍稍碰上,立时就得大病一场,乃至于暴病而亡。

    四人自南门而来,横穿校场之际,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三人头上。

    这可是真正的万鬼临头,阴兵压境,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黎卿都不觉毛骨生寒!

    “那道人,可敢下场斗上一斗?”

    “红袍老汉,图腾灵纹深入血肉,扒皮做成战鼓,一定很好用吧。”

    “美人,有美人……”

    百鬼嘈杂,各有鬼癖,一见得众人入场,诸般恶意各不相同。

    凶鬼,冤鬼,色鬼驻足于校场之间,张牙舞爪,或讥讽、或挑衅,于这昏暗大地上,青光遍地,阴怨之气浓郁无比,像极了一座将启的屠杀场。

    尤其是在见到了校场台前的某头画皮鬼之时,黎卿忽觉得泥丸宫中鬼母之意大动,竟是又有强烈的占有欲生起。

    常言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又有哪个女子能忍朱颜改?即便是有灵而失智的鬼母亦是如此。若说那丰都天的寒衣鬼君好美服、爱白衣,那鬼母的执念与鬼癖就是极端的喜爱妆眉画皮,鬼癖者,执念生灵方为鬼!

    一见到那妆容精致到不似活物的画皮鬼,黎卿只觉得身下的影子晃动,却是鬼母再也难以忍受,要强行侵入槐连阴山夺取画皮。

    这可怎么得了?

    鬼母要是闯入此处,黎卿的两张底牌可就全漏了。

    鬼母于幽天中撬动岐山域权柄,自然可以将黎卿随意跨越阴阳二世吸入幽天,这是他的第一道底牌,再不济,随时可以退守幽天。

    而那极端恐怖的长恨鬼剪,杀敌一千自损五百,此物亦须得鬼母帮忙压制。

    可以说,没了鬼母,黎卿的两道底牌皆废!

    “崔家姐姐可不能再由着小性子乱来了,画皮鬼何处没有?今后儿我多为你寻几张画皮描眉点黛可好?”

    “此处绝对不行,这里可是有着大凶之物。”

    心头与鬼母沟通,黎卿头一次以通幽鬼箓撬动冥书鬼契之权柄,直接触发岐山的禁足规律,将鬼母短暂的封锁在了幽天之中。

    便见那冥书之中密密麻麻的鬼画符重组排列,衍化作一道禁锢真文,再唤出千丈之高的幽紫光柱,将鬼母生生禁在了冥府的东篱苑中。

    好在,如今的我已经能勉强劝住她了!

    至此刻,黎卿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上并未流出的冷汗。

    这一幕却是看在了那校场高台上的大人物眼中,他还说这道人背后或许有些跟脚,指不定哪位鬼君的先锋棋子?

    此刻再见黎卿这般模样,区区一个万鬼兵阵就吓得冒冷汗了,也不过如此啊!

    “呵呵呵,上来吧,”

    那校场高台上一道轻笑声起,直将黎卿四人一摄,顷刻便横挪千丈之距,拢入了高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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