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见其成的,届时还不知有多少人要一气扑上来,撕碎了他等。
甚至他不由得怀疑,那渔六郎的身后是否有人在暗自撺掇?
这般之事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天南观的大真人也要坐化了?东海龙宫之下那头三千岁的老龙听闻也已经褪下金鳞,暮气极深……”
这神祝惊得这般秘闻,心头当即一惊。
天都大地上的老一辈愈发凋零,但很显然,这一代的明面上暂时还没有太多出彩的人物。
黎卿倒是不在意,缓缓点头,又缓缓的摇头,他对尹祖坐化并没有太多的担忧,众生万象,生老病死,仅此而已。
以他来看,尹祖对天南观向来都是任其自然生长,有尹祖坐镇固然好,若无他在,倒也谈不上灭顶之灾。
或许白尨大院首能够理解,或许无为有治的观主-陈槿可以理解,但黎卿并不能与玉灵神感同身受!
“那鬼君还在此处日日玩弄丝竹鼎弦?这可是有亡国之相的。西府那位整日操演兵马,豢得阴兵鬼将数万,声势可是浩大不已呢?”
旁侧的莫灵仙子不由得幽幽来上一句,将那玉灵神接下来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此言虽是不好听,但确是属实,玉灵神这般耽于享乐,确实做得不好看,长此以往,他这东府总归是要镇不住场子的。
玉灵神禁不住语塞,与旁人来看,他实在是如此,这么一个赏玩音律到痴迷的鬼君,尚不如渔六郎那好兵戈、好美人的鬼癖来得好。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修的乃是古之巫傀灵鬼经,以音律而入道,六鬼惑乱惊弦起,巫咒伶傀命即休,这并非鬼癖爱好,而是他的修行!
此刻的玉灵神不由地轻轻拨弄古筝一角,以羽鬼之音将众人心念一摄,再笃定道:“你是尹祖的门人,入赘幽天,有自己的冥府对吗?”
“本君信不过别人,但尹祖昔年手下留情之恩,我家祖君在世时亦是时时惦念,就信你一次,将那槐连冥书交与你,你自己去解决可好?”
“黎卿。”
“槐连之中已经分不出人了,你去替本君将那群鬼拘束,所得的鬼神,你可自行处置,祭炼作猖鬼也好,炼度也罢,都随你。”
“本君就以这十方胎藏替命灵傀作注罢!此物乃是千三百法禁鏖炼作一道神轮大禁的法宝,是本君费尽功夫拘拿一头阴神恶鬼练成,内含十方替死之意,足够令你横行西都。”
说罢,这俊美的鬼君横掌一推,将一册金书与一只七寸高的伶人玩偶齐齐送到黎卿身前。
天南尹祖,这片大地上最名声不显的阴神上品,莫看他传闻就要坐化,但在此前,就连那十一曜天宫都得先试探他才敢动作。
玉灵神是个能舍能得的人,这整座槐连鬼城也只有鬼祖遗蜕中的黄泉伞能入尹祖的眼,他既然令门下风头最盛的弟子来此,还能为何?
舍去一道百死替命之禁宝,最多百载就能重练回来,这中途他亦可以取次几品的替死巫傀代用,因此屏退那了天南的觊觎,乃至交好练气一脉,总是不差的。
观那黎卿黎二郎亦不是什么野心之辈,十方胎藏替命灵傀正适合他这等人物!
正当黎卿有些受宠若惊的抬眸之时,玉灵神突然起身,指着那司晨神祝轻笑道:“你这家伙,一点儿也不老实。”
“你等不知,那太阳神教的司南大祝近一载来连那天宫诸曜与不死神鸟交手都不放在心上,却是徘徊西都,颇为觊觎我家祖君的遗藏啊。”
这司晨神祝哪里能随意调动的了两千多万道铢的资粮,还不是有人在后方背书?
这一点,甚至连这司晨神祝自己都未必知晓家中老祖的打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