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双精光闪烁的眸子中,却是对观檐之上盘踞着的甲猖、飞猖、无面猖有着强烈的欲望。

    “道长应当知晓我观内处境,若……能以这三五尊纸猖大尊置换纸人真传,老夫代观中双手奉上。”

    魁梧老修一出言,群猖哪里还不知道这老登的心思。

    道法虽贵,他等老叟也未必能修成,上品法器足强,可也还不够守住法观基业,摈退蠢蠢欲动的豺狼。唯有这三五尊日游大猖,能即时成为他等观内底蕴,护佑法观门人。

    可……他怎敢想的啊?

    “你倒是好眼光!”

    “甲猖原是生银甲,双臂覆铠,力能拔山推江海;飞猖悍勇,日吐尸霾华盖,举阴风呼啸,荒芜十里生机;无面负图,诸咒环身……”

    “所谓这三五猖君,每一尊,都常于阴土中与阴鬼厮杀,能与紫府上基搏战。”

    “可你需得知晓,此为吾之蜜枣,也是汝之砒霜。”

    黎卿双臂环抱,横眉睥睨之下,带着十分的压迫感。

    这三五名大猖,乃是黎卿从无到有培育祭炼,莫看他等在黎卿手上木然乖立,在诸阴神对手面前脆弱的如同纸人。可放到州府法脉旁门散修之间,这些大猖哪一头不是破家灭门的凶物?

    灵纸道没有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能力讨要、驾驭它等。

    魁梧老修为黎卿一言点明,面色变幻,心中亦是挣扎不休,此事他并非不知,但……

    “灵纸法观之内,纸人、灵幡、点灯、灵轿、神行、镇魇各分真传,眼下镇魇、灵轿两道门人已携真传道义离观,再无传承了。”

    “纸人法脉也已经名存实亡,你若执意要夺去,该是如何?”

    魁梧老修挣扎无言之间,一名有几分佝偻的麻衣老道杵杖推开门来,声音嘶哑。

    灵纸法观各脉门人早已散去大半,唯有灵幡执仪,点灯引路,灵轿夜游,神行趋走四道脉络在撑着这座法观,黎卿所求的纸人脉络倒是并未出走,甚至当初还是灵纸观的执掌一脉。

    可惜纸人脉络之内的青壮一代都已不存,只留下来了寥寥几名道童而已。

    “谈什么夺去呢?黎某不过是一观真传经意便可。”

    “老道长,有什么想法请讲便是,何必上来就扣一个帽子?”

    黎卿抬眸瞥了一眼那佝偻老道,轻哼一声。

    这老道人怕不就是灵纸观除了那魁梧老修后的另一位紫府修士了,只是,这般欲求先抑的手段多少令他有些不喜了。

    “或者,你想让我收那纸人脉络的孤嗣入门下?”

    侧目打量着那老道人身后的一个小道童儿,初目望去,确实是钟灵毓秀,智慧早生。

    但……黎卿可向来都不喜拘束,又怎会遂了他的意?

    面色渐渐转冷,正要拂袖拒绝之时,这法观外却是又突兀的发生了变故。

    却是一座飞燕法舟结界顿开,引动百丈玄光一头闯入了这灵纸法观内。

    与那玲珑猖主的云雨鬼蜮无声润入灵纸法观不同,这座飞舟却是堂而皇之的撞碎了那法观结界,粗暴地将那观内荷池亭台压塌,落在了法观东殿外。

    拜山不报而破人门户,是谓无礼也!

    如此霸道的行径却是让这法观亭台各处的甲子纸猖齐齐转过头来,凛然直视着那打扰了自家老爷的不速之客。

    “哟?这是哪家的道友请了一坛猖兵来了。”

    “若要给这灵纸观的老犟驴一点颜色看看,贫道举双手赞同!”

    飞燕法舟之内,竟是一名衣衫浮华的男子领着诸侍从缓缓落下步伐,一面轻笑打趣着这落尽法观周围的神猖,一面极尽奢华地以天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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