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了咂嘴:
“大哥,这就打完了?感觉……还没打过瘾。”
陈息目视前方,淡淡道:
“征服容易,守城难。宁乱你的战场,或许不在南境了。”
宁乱一听还架打,眼睛一亮:
“北边?还是西边?”
陈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抬首,望向岁城的方向。
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落在远处更多未知的土地之上。
大军行进了数日,最终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抵达岁城。
南境的硝烟散去,但在岁城的深处,却有一处比战场更考验人心的存在。
在远离繁华的城镇,一处不起眼的住宅之下,是一间经过特殊改造的囚室。
这里不像寻常的牢房那样肮脏腐臭,反而异常洁净。
墙壁的四周包裹着柔软的皮革,防止囚禁者自杀。
整个屋子,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个散发着冷光的夜明珠。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但也难掩盖那种冰冷孤寂的感觉。
这里囚禁着教廷的教皇,兰西亚。
曾经北盟大陆上亿万信徒的精神领袖,他的影响力远超三大势力的王权。
如今,她身着朴素的白色麻袍,金色的长发依旧梳理得一丝不苟。
她端坐在一张简单的木椅上,神情平静,碧绿的眼眸中看不到沦为阶下囚的屈辱和恐惧。
教廷虽然已经败给岁城,但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面无形的旗帜。
沉重的铁门在机关的作用下无声的打开,一道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室外投入的光线。
陈息仅是一身简单的玄色常服,腰间束着一条秀金纹路的腰带。
他挥手示意守卫退下,独自一人步入这间囚室。
“教皇冕下。”
陈息的声音在寂静的囚室中响起,平静的不带丝毫情绪。
兰西亚缓缓抬头,目光与陈息相对,没有丝毫躲闪。
她从未见过陈息,但眼前人周身的气质,仅一眼便确定身份。
“陈息。”
她的声音清洌,仿佛山涧的泉水。
“终于肯来见我这个失败的囚徒了么?”
陈息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对面,那里早已经放置好了另一张椅子,他拂衣坐下。
“失败与否,只是一种世俗的定义。
教廷的军队确实溃散了,你圣城的旗帜也已经更改了。
但此刻从你的眼中,我看不到失败者的神色。”
最初战败的时候,兰西亚确实绝望过,崩溃过。
但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她逐渐又变回了那个自信强大的教皇。
兰西亚平静地回答道:
“肉体可以被禁锢,教堂可以被焚毁。
但信仰不会!你征服了土地,却未必能征服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