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沛宜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动作极慢。
【老夫人随随便便一开口,就让我在书房睡。】
【我怎么找理由啊……】
【啊…好烦…活人微死……】
【不管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王爷,喝汤吧。”
俞定京接过参鸡汤,又想效仿上回一饮而尽,打破她拖延时间的法子。
【早知道应该要在汤里下点迷魂药啊……】
他刚碰到碗边的嘴急速收回来。
“没胃口。”
汤又递了回来。
姚沛宜见对方意兴阑珊,灵机一动。
“哎呀。”
刻意十分的惊呼,从耳畔响起。
俞定京亲眼瞧着一碗汤全洒在她自己身上。
“妾身真是笨手笨脚,竟然将汤全洒了。”
俞定京靠在椅子上,“那就回去更衣。”
“这更深露重的,妾身若是挂着一身汤水回去,一定会着凉的。”
姚沛宜咬着唇,“不知王爷可否让妾身在您这儿沐浴一番再走。”
“沐浴?”
果然又想出了勾引他的花招。
只可惜,就算她使出十八般武艺,他都不会动容分毫。
“净室就在你后边,但我可没有干净的衣裳给你。”
俞定京倒是想看看,面对他如此坐怀不乱的君子,她要如何施展手段。
她打量一圈,将木施上的寝衣取下来,“王爷这件寝衣能否借给妾身。”
“随你。”
俞定京垂首看公文。
就算她使出浑身解数,他都不会动摇的!
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花招!
姚沛宜忙唤人抬水进来。
待入了净室,更是能拖一会儿便一会儿。
以最慢的速度,清洗过身子,连带着沾了汤汁的寝衣。
姚沛宜一屁股坐在浴桶边的长椅上,于雾气缭绕中动脑子。
【怎么办呢?】
【这时候出去,他一定会让我走的。】
【要不悄悄出去,给他一闷棍。】
【不过待他醒来,我该如何解释呢?】
【何况他如今这样虚,要是被我一棍子打死了,岂不是完了。】
俞定京摩挲着掌心的狼毫笔杆,好笑地瞥了眼净室的方向。
真是痴人说梦。
就凭她,还想打晕他。
他都有些怀疑姚顺立是否真想谋反了。
派这么个蠢蛋过来。
再修炼十辈子恐怕都难以成事。
“……”
半个时辰过去,俞定京手里的公文批阅得差不多,才想起来这净室内的人还没出来。
奇怪。
若真想拖延时间。
也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不会是溺水了吧?
俞定京脑子里忽闪过这个念头。
姚沛宜应该不至于蠢到这地步吧?
…可谁又知道呢。
他当机立断起身进内室。
雾气消散干净,浴桶内空无一人。
长椅上躺着个姑娘,雪白皓腕耷在椅把手上。
俞定京顿了下。
应该不会是他想象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