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论极烈的脑袋砸了下去。
根本来不及躲开。
啪!
清脆的声响,瞬间在乌古论极烈的脑袋上爆开。
陶罐的残片,里面剩下的酒水,混合着血水在乌古论极烈的脑袋上滚落。
“宋哲,你敢……”
乌古论极烈瞬间暴怒,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虽苍老却依旧雄壮的身子猛然站起,身上湿漉漉的有些狼狈,但那副怒目而视的模样仍旧是相当吓人。
一只满是老茧的右手,冲着宋言的脖子就伸了过来。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暴虐的杀意在乌古论极烈的心头涌动,他已经不在乎什么送亲使的身份,更不在意那一车酒的情分。
这个愚蠢的中原人看来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忘记了女真的强大。
忘记了平阳府尸横遍野。
他会用死亡的恐惧,让这个少年记起曾经的噩梦,让他认清楚,中原人在女真面前,不过只是一群摇尾乞怜的狗。
甚至……只是可以用以果腹的两脚羊!
可就在那巴掌即将要触碰到宋言脖子的时候,乌古论极烈却是忽然感觉胸腔内一阵心悸,脑袋一懵,身子好似瞬间失去掌控,刚站起来便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阵阵闷疼,在头骨中盘桓,腹部剧烈的翻滚着,带起阵阵干呕的声音。
确认了,是头孢配酒。
面部潮红,头痛,心悸,呕吐,就是头孢配酒的症状。
这只是轻度,若是不能及时接受治疗的话,很快就会呼吸困难,胸痛,血压急剧降低,休克,乃至死亡。
直至这一刻,乌古论极烈终于反应过来,他瞪着宋言满脸不可思议:“你,你在酒里下了毒?”
这怎么可能?
这些懦弱的中原人,怎会有这种胆子?
乌古论极烈这样想着,却是忘了,在中原不仅仅只有钱耀祖这种废物,也有窦贤,梁有德这样死战不退的将军,更有死守边关,拼尽一兵一卒的勇士。
那些人的命,就用你们的血偿还吧。
一把匕首顺着袖口滑落,落入掌心,然后噗嗤一声捅进了乌古论极烈的胸口。虽然可以等着这老头毒发身亡,但那又怎比得上亲自动手来的畅快?
“宋哲……”
剧痛让乌古论极烈一张脸都扭曲在一起,裂开的嘴巴里满是血丝。
宋言不为所动,猛地抽出匕首,又是一刀,扎进乌古论极烈的肩膀。
一刀。
两刀。
三刀……
宋言也不知究竟捅了多少下,只知道喷溅出来的鲜血,已经将面前的桌案染成猩红,便是他身上纯白的长袍,也如同绽放了无数鲜艳的梅花。
“宋哲……我要杀了你!”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的咆哮,乌古论极烈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再无半点声息,胸口肩头到处都是破洞。
死了。
宋言撇了撇嘴巴,完全不慌。
你要杀宋哲,跟我宋言有什么关系?
……
部落外。
皎洁的月光下,两千黑甲士列出整齐的队伍,于寒风中静静等待着。
雷毅的眉头紧皱,说好的摔杯为号的,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莫不是将军在里面喝过头了?
那接下来怎么搞?
“你们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