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的严肃起来:“宋兄,不是兄弟不愿意帮忙,只是你也清楚,宁国自有律法存在。”
“身为定州刺史,我的任务便是护住定州,定州虽有府兵一万五千,可在没有朝廷命令的情况下,这些府兵却是不能离开定州半步的。”
“若是我敢带着定州府兵去女真地界,不说能斩首几何,单单只是这次行动便是我承受不起的罪名。”
“你上面有人保着,丈母娘是长公主殿下,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你跟房家关系密切,房家自会帮你说话,便是陛下,你叫一声舅舅也算正常……你有这样的背景,自然肆无忌惮,带着麾下兵卒到女真地界烧杀抢掠,可我不行啊,我上面一个人没有,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到手的官职,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丢掉。”
宋言来定州府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借兵。
女真内讧,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一块令人疯狂的肥肉。
可这块肥肉有点噎人,至少宋言一个人是吃不下的。
没办法,麾下士卒满打满算还不足两万人,纵然是女真的铁骑经过一番厮杀,各个都是精疲力竭,也难以留下大的战果。若是能从焦俊泽这里借兵一万,凑个三万兵马,勉强能形成一道扇形包围,纵然是不能将余下的女真兵卒全部吃掉,吃下去个几万,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焦俊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样的回答,宋言早有预料,因此并无太多失望。
只是对于焦俊泽的推脱之词,宋言却是嗤之以鼻:“焦兄,此时此刻只有你我兄弟二人,还继续这样说就太没意思了。就宁国现在这局势,你说你背后没人,还能坐稳定州刺史的位置,莫非当我是傻子?”
焦俊泽面色忽地僵硬。
这小子,果然不是个好糊弄的。
只是这些话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好歹也委婉一点啊。
宋言呵呵一笑:“我不太清楚你背后究竟是谁,或许是陛下,或许是福王?或许是哪个世家门阀?”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焦兄你自己的想法。”
“焦兄能在这定州城下,击退女真骑兵,自是个有本事的,又能收拢平阳府的流民,那也是心系百姓的。”
“于宁国境内,小弟也见过不少官员,焦兄当为第一。”
“只是,如此你便满足了吗?”
焦俊泽眉头皱起,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闷头喝着酒,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宋言的声音。
“这刺史,终究是别人推你上来的,若是有朝一日,那人发现有人比你更听话,你猜你的位置会不会被人替换?”
焦俊泽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年头,终究还是要有一些身份傍身比较好……焦兄不妨想想,若是你成了伯爵,侯爵,甚至是公爵,你身后的人是否还有能力随意将你撤换?纵然你和那人关系亲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你的地位更高,影响力更大,对他是不是也更有好处?”
“呵……爵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啊。”焦俊泽摇了摇头。
宋言便笑了:“不知焦兄可曾听过一首诗?”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麒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宋言的声音,张扬,豪迈,乃至于猖狂。
同时,又充斥着蛊惑。
便是焦俊泽,一双眼睛也不由的红了。
麒麟阁!
万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