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那时候的宋义,已经二十来岁了,依旧也在族学中听讲。宋言记得很清楚,在启蒙的第一天,他因着学习写字的速度稍稍快了一点,得了先生的夸奖,便惹来了宋义的嫉妒。

    返回宅院的途中,他被人推下了水,家里的饭菜也被下了毒。

    下毒,是杨妙清干的。

    推他下水,便是宋义做的了。

    在这两人身后,是宋明宇,宋明舟,于这两人宋言只见过一面,是宋锦程一次回乡省亲的时候带上的。这两人的品性究竟怎样宋言并不清楚,至少表面上温文尔雅,颇有涵养,便是对他这样的庶子,眼神中虽有鄙夷,却也没有明白着表现出来。

    倒是没什么仇怨。

    视线在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扫过,宋言脸上的笑容便更加浓郁,之前虽然看到了宋哲的惨状,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少的,便是观众啊。

    现在人齐了。

    宋锦程这些人倒是没有注意到宋言,最先看到的自然是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宋哲,宋锦程面色是肉眼可见的心疼,立马便扑了过去,想要将宋哲从地上扶起来。

    可刚扶起宋哲的上半身,便立马牵动了屁股里面的箭头。

    嗷。

    又是一声惨叫,痛彻心扉。

    宋锦程被吓了一跳,忙将宋哲放下。

    宋哲被射了一箭,这件事情宋锦程是知道的,却怎地也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严重,看那浑身上下血了呼啦的模样,若是不能及时治疗,怕是性命不保,想到这里宋锦程用力吸了口气,起了身望向房山:“房大人,我不清楚家侄究竟牵涉到了什么案子,但现在家侄身子不便,不知可否让在下带他先去看看大夫?”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挡在了宋锦程和房山之间。

    宋锦程面色一沉,是宋言。

    对宋言,宋锦程是极为妒忌的。

    十六岁的年龄,便成了冠军侯。

    十六岁的年龄,便成了一州刺史。

    凭什么,一个小妾生的贱种罢了,怎会比他精心培养的儿子还要优秀?于宋锦程眼里,这本应是他儿子才能享受的荣耀,怎能平白被宋言抢走?只是想到宋言如今冠军侯的身份,又深得宁和帝器重,便是心中不满,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宋言,你让开,这里没你事。”

    宋言却是呵呵笑了:“宋尚书,话可不能这样说,这里面还真有我的事,昨日下午,在我刚来东陵城的时候,宋哲指使安宁侯之子赵丰,故意驾驭快马,试图将我撞死。”

    “这可是谋害朝廷命官的罪过。”

    “作为整件事情的主谋,怎能让你一句话就给带走了?”

    “宋尚书,记住,你只是工部尚书,可不是皇帝,这东陵城可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宋锦程呼吸猛地一滞,心中暗道宋言这话恶毒,刚想要开口反驳,旁边却是先传出一道阴鸷的声音:“宋言,滚开,你不过只是小妾生的卑贱的杂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杂种?

    宋锦程心中暗叫不好。

    上朝之后实在是太过疲累,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将宋言封侯这件事告知宋淮和宋义。那可是陛下亲封的冠军侯,你说宋言是杂种,这不是在打宁和帝的脸吗?

    果不其然,宋言完全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这样的辱骂,从小到大他都不知听了多少,早已不会引起他感情上的波动,只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是脑子不太好使,脾气又比较暴躁的宋义。宋言一直都觉得,宋义和宋震挺像的,都是一样的没脑子,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都是一样的暴躁。

    若非是提前知晓了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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