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灰被吹飞,杂饼于两只手中交替来去。
一边呼呼呼的吹,一边吸溜吸溜的痛。
直至温度没有那么夸张,宋安这才停下,拿起杂饼用力要了一口。
嘎嘣。
坚硬的杂饼,甚至让宋安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口咬在了石头上。吞下去的时候,宋安更是感觉喉咙里面都是火辣辣的,嗓子似是被撕裂了一样刺痛。
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之前甚是讨厌,根本不屑于去吃的蒸饼。
其实蒸饼也算是颇为珍贵的食物了,虽不是贵族专属,却也不是普通老百姓随便能吃的,往往是官宦亦或是手里有不少闲钱的商人才舍得,虽没什么味道,但至少没这么硬。
但是没办法,他们逃走的匆忙,货物和行李都放在商队那边,由镖师看护,身上只有大额的银票,可没办法进城银票无法兑换,到处都是通缉令的情况下便是有银子也花不出去。
就这些杂粮饼子,还是从一些农户家中偷出来的。
“现在我们的通缉令,怕是已经贴满了宁国所有城市,走到哪儿都要被人发现,你们也不想一直被人追杀吧?”
“想要安全,唯有离开宁国。”宋安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这一次虽然将大部分财物都给舍弃,不过我在赵国也有家产,只要能越过边境就好,到了赵国不敢说日子过的有多好,最起码不会风餐露宿。”
宋淮,宋义便不再吭声。
山洞中只剩下艰难咀嚼的声音。
“吃饱了,就先睡一会儿吧。”宋安打了个哈欠,显是有些疲惫:“明日还有一百多里地要走,休息不好有的是罪受。谁来守夜?”
“我先来吧,我守前半夜。”宋淮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那我,或者是老三下半夜来替你。”宋安低声说着,然后便躺在了地上,可能是白天实在是太累了,哪怕地面凹凸不平,也很快传来了呼声。
宋义,宋靖也躺了下来。
宋淮则是挪了挪身子,一双黑乎乎的眸子盯着山洞之外,时不时便往火堆里面加根柴。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老三宋靖虽然躺下了,但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山洞顶部,瞪大的眼睛中满是血丝。
呼吸依旧沉重又急促。
胸腔中,一种难以名状的暴虐,正不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