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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言也并未挽留,只是稍作休息之后便去向了第二个会客室。

    会客室中,同样只有一人,同样也是一名女子,三十六七岁的模样,眼角虽略有皱纹,但平日里保养的颇为不错,乌黑头发高高盘起,倒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身上襦裙乃是极为精贵的布料缝制,却做婢子样式,应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下人。

    瞧见宋言出现,这美妇人便起了身,双手于身侧交迭,冲着宋言盈盈一礼:“奴家福王妃贴身婢子梁秋云,见过侯爷。”

    是孔念寒的人。

    宋言对这孔念寒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可没有和沈七见面时候的好脾气,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孔念寒让你过来所为何事?莫不是为了那唐生海?”

    深夜抓捕唐生海,小王子一行人,宋言并未刻意封锁消息,毕竟封锁也无用。当天夜里那么大动静,目击者甚众,就算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孔念寒这些人耳中,多半也是能推算出来。

    宋言甚至不怕孔念寒去给匈奴大单于通风报信,毕竟孔念寒刚坑死了人家小儿子。

    “侯爷说笑了,那唐生海背着王妃和王爷,居然同匈奴的狼崽子勾勾搭搭,本就违反了大宁律令,侯爷惩戒,那是他的荣幸,王妃和王爷亦是宁国人,又怎会为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求情?”

    宋言啧了一声,瞧瞧这话说的。

    几句话,便将福王和孔念寒给撇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宋言敏锐察觉到梁秋云说话中的问题……王妃和王爷?正常来说不应该是王爷和王妃吗?

    莫看只是称呼上的一个顺序,然而在大户人家之中,名字顺序那都是有讲究的,主母虽然尊贵,可若是将主母的名讳放在家主名讳之前,便是不尊礼法,是不敬。

    堂堂福王府,不可能连这点规矩都没有。难不成,在这些下人眼里,孔念寒在福王府比福王更有话语权?

    “奴家此次前来,乃是替王妃感谢侯爷照顾我家郡主。”

    “郡主毕竟是王妃亲生女儿,王妃心中也是关切的很,只是近些时日王妃生了病,不便出门,这才让老奴前来。王妃说了,郡主心中有怨,不愿回王府她能理解,只是郡主毕竟已是寡妇,长时间居住在妹夫家中,多有不妥……”

    “王妃知晓侯爷和郡主清清白白,定不会有什么逾矩,只是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到底不太好听,于郡主名节有损,郡主又是寡妇,怕是会影响郡主再次议亲。”

    听到这里,宋言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什么有损名节,什么寡妇住在妹夫家中……无非便是指摘自己损了高阳名节,高阳要是嫁不出去,便要自己来负责。

    好家伙,孔念寒这是明白高阳这个女儿是彻底弄不回去了,准备强行卖给自己了不成?

    不管怎样,总是要榨干孔念寒身上最后一丁点的价值。

    宋言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危险的弧线:“哦,我倒是好奇,孔念寒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一次,她准备将高阳卖出多少钱?”

    梁秋云面色有些尴尬。

    虽说孔念寒这的确是卖女儿,但话哪儿有这样直白说出来的?

    太难听了吧?

    这宋言好歹也是冠军侯,是权贵,怎地说话如此不体面?

    果然是庶子出身,纵然是走了狗屎运,爬上了不属于他的位置,但骨子里的低贱到底是改不了的。

    梁秋云于心中腹诽着,隐隐有些瞧宋言不起,不过这人毕竟是跟在孔念寒身边多年的婢女,心里的想法不会轻易表露在脸上,面庞一直维持着尴尬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侯爷说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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