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音,唤醒所有士兵。

    手指用力握紧武器,惊惧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的烟尘,没多长时间,便看到密密麻麻的高头大马从烟尘中冲出。

    骑兵!

    是匈奴的骑兵。

    自古以来,战场上骑兵一直都是步兵的噩梦,尤其是在野战之中,骑兵以其强大的冲击力,以及在这个时代堪称无与伦比的机动能力,坐稳战场王者的宝座。中原各国面对异族几乎每一次都是死伤惨重,骑兵远远不如对方便是极为重要的因素。

    当然骑兵并不擅长攻城。

    但,数以万计的匈奴骑兵,如同乌云覆盖大地一般席卷而至,那沉闷的如同天边闷雷的马蹄声,那席卷而下的滚滚洪流,那势不可挡的霸烈气势,依旧让城墙上每一个士兵的心跳也随着马蹄声加快,仿佛就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那是足以摧毁,践踏一切的力量。

    更让人震撼的是,即便是在高速冲锋,可那些匈奴的骑兵就如同和马背融为一体,上半身不动如山,所有的战马似是都维持着同样的频率,保持着紧密却绝不臃肿的阵型,骑术之高明,远非中原兵卒可比。

    “隐蔽!”

    便在这时,一声爆喝在诸多守城士兵耳畔炸开。刹那间所有人迅速压低身子,藏在城墙之后,准备躲开匈奴的第一轮攻击。

    是卫天诚!

    永昌边军的新任将军。

    之所以是新任将军,是因为上一任的边军将军前往安州城刺史府讨要军粮,最后被安州刺史以不敬上官,谋逆造反为罪名,斩首示众。

    便是卫天诚在瞧见对面冲来的骑兵的时候也感觉嘴唇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幸好这里还有一座城墙,若是在野外,血肉之躯究如何才能抵挡这般狂猛的冲击?马蹄声越来越响,脚下的城墙都在微微颤动,厮杀尚未开始,那种气势已经快要让人窒息。

    骑兵洪流同城墙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一个个匈奴骑兵解下了背后的长弓。

    弯弓搭箭。

    随着阿巴鲁一声怒吼:“放。”

    嗡!

    弓弦剧烈颤抖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几乎快要将人们的耳膜都给震破。

    下一瞬,便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仿佛雨点般,于半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冲着永昌城城墙内外坠落。

    一眼望去,就像是蝗虫过境,遮天蔽日。

    恍惚中,似是能听到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

    这个时空的匈奴只是不擅攻城,而不是不会攻城。

    永昌城,矗立在这里已有百年时间,百年来和匈奴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不知多少次,驻守在这里的兵卒对匈奴攻城时候的战术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先骑兵冲击,以泼天威势击垮守城士兵的士气,随后便是弓箭齐射,压制士兵的反击,最后才轮到步卒登场。

    噗嗤,噗嗤,噗嗤……

    那是箭矢钻进肉体的声音。

    一些躲藏的位置不够好的兵卒身子瞬间被箭支洞穿,身上的盔甲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根本提供不了多少防御力,鲜血立马便喷了出去。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浓郁的血腥味开始在城墙上扩散。

    守城的弓弩手开始反击,趁着对方重新张弓搭箭的机会,对准城墙斜下方的狼崽子,可是还来不及拉开弓弦,第二轮箭雨已经笼罩过来。

    阿巴鲁脑子虽然不太聪明,但他的运气不错,身边有一个聪慧的军师,数万骑兵被分成两个部分,第一轮箭雨过后,第二轮紧随其后,根本不给宁国守城士兵丝毫喘息的时间。猝不及防之下,城墙上大量弓弩手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飞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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