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帝的眸子眯了起来。

    阴冷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杨和同,胸腔中杀意愚弄。

    好!

    好!

    好!

    这样搞是吧?

    既然你们铁了心非要斩断朕最重要的臂膀,那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谁也别想活。反正他脑子里生了一个肉瘤,本就没多长时间好活,能拖下去几个垫背的,倒是也不亏。

    宁和帝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又看向跪地叩首的那些官员,内心深处某个暴虐的念头不断滋生,膨胀:要不干脆就在朝堂上直接将这些弹劾宋言的人,全部宰了吧?

    还有匈奴和女真的使臣。

    杀了。

    杀了。

    全都杀了。

    当然,他肯定也会死掉,但那又如何?白鹭书院和杨家在宁国的势力也会受到严重的削减,再不复往日荣光。

    原本大家都在守着宁国这张桌子吃饭,究竟能吃到口中多少,一切全凭本事。可你偏生要联合外人,独吞餐桌上的所有美味,那就别怪朕直接将这桌子给掀了。

    如此,宁国势必大乱。

    宋言也好趁机在平阳起事。

    就当这是他最后为宋言,为玉衡,为天璇,天枢他们铺的路吧。

    一个濒临死亡的帝王,绝对是可怕的,疯狂的。

    纵然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宁和帝,心中也不免会浮现出一些偏执又疯癫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一旦在心中出现,那就再也控制不住,悄无声息间,宁和帝冲着魏忠递了个眼色。

    在宁和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已经伺候在身边的魏忠,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明白了宁和帝心中想法,瞳孔微微收缩,皱巴巴的老脸似是也有些发白,没有吱声,只是微微垂下脑袋,在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宁和帝身上的时候,魏忠悄无声息的后退。

    缓缓的,宁和帝笑了:“杨大人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宣匈奴女真使臣上殿吧。”

    咦?

    杨和同微微一愣。

    他本以为宁和帝会想尽办法拒绝,拖延,怎地也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如此轻松。

    明明对他来说,这算是一件好事,可不知为何,杨和同心中却是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挣脱自己的掌控。

    ……

    今天算不得什么好日子。

    大雨哗哗作响,东陵城城门守备兵即便是身子都已经躲在了门楼下,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

    远处的空气里,只隐隐约约传来一些难以辨认的声音。

    “呸,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塞外蛮夷,跑到东陵装什么?”一个守备兵,骂骂咧咧,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爽。

    大概是因为刚刚经过的匈奴和女真的使团吧。

    一个个趾高气昂的,眼睛仿佛生在头顶,便是到了皇城也不愿意下马,浑然没有将宁国的规矩放在心上,稍稍阻拦一下便是破口大骂,甚至抬起马鞭就抽了下来,当时城门处的兵卒,都已经将腰间的佩刀都抽了出来。

    偏生那些鸿胪寺的官员,冲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耳光,大声叱骂他们不懂规矩,什么要有大国雅量,什么得罪了尊贵的外使,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教训过他们之后,就在匈奴和女真的使者面前点头哈腰,鞍前马后,谄媚赔笑的模样,看的这些守备兵一个个心里都窝了一肚子的火。

    “妈的,一群没卵的怂货。”

    “若是冠军侯在这儿就好了,以侯爷的脾气,怕不是当场就能将他们的脑袋给剁了。”

    “还有那些蛮子,侯爷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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