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宋言甚是讨厌。

    但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宋言讨厌,但能理解。

    可对于这些秦桧,他当真是厌恶到了骨子里。

    哒……哒……哒……

    沉重的金属战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是勾魂夺命的魔音,折磨着每个人的耳朵。

    跪在地上的三十来人,一个个身子哆嗦了一下,却是没有起身的勇气。

    杨和同,楚立诚,高洪三人皆是面色阴沉,眸子里闪着森冷的寒光。

    宋言的手段当真是出乎意料,他们就不明白了,从平阳到东陵,千里之遥,一路之上至少要经过四个州府,那四个州府的刺史,都他娘的吃干饭的?居然没有一人阻拦?

    便是没有阻拦,好歹提前传个消息啊。

    若是能提前做好准备,调动银羽卫,金吾卫,还有禁卫军中被他们掌握的兵卒,又何至于被宋言封锁了皇宫,落到现在这般局面?

    他们有想过传递消息出去,若是现在能将三卫之中,忠诚于他们的兵卒全部调来,还有翻身的可能,可是……整个皇宫已经完全被宋言掌控,根本没有传递消息的机会。

    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动静,或许皇宫门口的小厮,亲随,还有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也已经被宋言控制住了。

    这个时机,宋言把握的实在是太好了。

    一旦朝堂上隶属于他们派系的官员被宋言除掉的太多,便是调来三卫兵卒,也是毫无用处。

    便在此时,宋言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们都打赢了,为何你们还要委曲求全的送公主,靠杀自己的将军来保平安,难道朝堂上全都是一群没卵的软蛋?”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大殿之上,唯有宋言的声音在回荡。

    杨和同眼皮轻轻一跳,他知道,宋言这是准备动手了。

    诸多跪在地上的文官瑟瑟发抖,满脸惧意,却是没有半点羞惭。

    他们只是害怕死亡,却从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正在渡着步子的宋言忽地停了下来,一把抓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的衣领,直接将人从地上给揪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在宁国担任什么官职?”

    那老头虽然已经被吓得满脸惊惧,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可在这个时候,似是还想要摆一摆老资历的谱儿,强忍着心头恐惧,老头颤抖着胡子厉声喝道:“放手,小儿匹夫安敢如此折辱老夫?”

    “你父亲,没教过要尊老吗?”

    宋鸿涛的确没怎么教过。

    眼见宋言不为所动,这老头忽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宁和帝:“陛下,我等所言所行,皆是从大局出发,都是为了宁国考虑啊。”

    “我等在宁国战战兢兢,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操劳数十年,您当真要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这竖子,折辱我等朝廷栋梁吗?”

    说到最后,已然是涕泪横流。

    好似满腹委屈,愤懑。

    那般表情,便是宋言看了,都为之动容。

    好家伙,影帝啊,这么会演戏,不去做一个戏子当真是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龙椅上宁和帝不为所动,只是慢悠悠的品着茶:“我说了,宋言已经造反了,现在的宁国朝堂是宋言说了算,你这话对我说有什么用?”

    宋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那杯茶喝了几十口了,到现在都还没喝完是不?

    无限续杯吗?

    魏忠就站在旁边干看着啊?也不知给你主子添点茶水,好缓解一下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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