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衣便是负责在晚上守着姐夫,虽然她也不明白,姐姐为何非要这样安排。明明晚上,姐夫只要在姐姐或是怜月姐的房间里过夜,根本就用不着这样麻烦的。

    或许,有些时候姐姐和怜月姐也会不方便,也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的吧。

    说实话,白天睡觉的状态不算太好。

    房府的婢子很守规矩,她们并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扰,就算是从门口经过那也是小心翼翼,尽量压低声音不去吵到家主的贵客。但,白日秋蝉嘶鸣,总是有些吵闹的。

    以至于哪怕已经睡了一个白天,醒来的时候洛天衣还是感觉有些困倦,一边小小的打着哈欠,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白色的稠裤包裹着一双笔直浑圆的长腿,秀气的小脚丫随意的塞进绣鞋。

    人坐在梳妆台前,打磨的极为光滑的铜镜中,倒影着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脸蛋儿还有被枕头上的珍珠,压出来的红印,头发披散,稍显凌乱,洛天衣便拿起梳子一下下梳理着,直至长发如同瀑布般自然垂落,洛天衣这才停下。

    一双乌黑的眸子,现如今多少带着一些憔悴,压抑,还有苦闷。

    洛天衣平素里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实际上,洛天衣只是习惯性的将感情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十九岁,在遇到姐夫之前,甚至从未和任何男人有过半点感情经历的女孩。

    洛天衣还记得,就在东陵城皇宫之外,漫天白雪间姐夫捉住她的手:

    “天衣!”

    “我应是喜欢上你了。”

    “嫁给我,好吗?”

    虽然已经过了半年,可姐夫的声音依旧时不时的在耳边回荡。每每想起这些话,洛天衣便觉心中甜如蜜。她知道,自己也是喜欢姐夫的,若不是心中喜欢,当姐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多半会直接抽剑出鞘。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洛天衣自己也不清楚。

    或许,是因着小姑的命令,长时间守在姐夫身边保护姐夫安全的时候!

    接触的时间长了,也就日久生情了。

    或许,是代替姐姐同姐夫拜堂的时候!

    毕竟,婚仪对每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或许,还要更早。

    她的性子是有些冷清,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可无论怎样洛天衣也不会忘记第一眼见到姐夫时的震惊,忘不掉同姐夫拜堂成亲时的心颤,忘不了日日陪在姐夫身边时浅浅的温馨,忘不了姐夫告白时,内心深处的悸动,羞赧,还有欢喜!

    她本以为,在姐夫告白之后,他们很快就会成婚,然后她就能像姐姐和怜月姐那样,光明正大的陪在姐夫身边。

    姐姐同意了。

    小姑也同意了。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顺利。

    可洛天衣没想到,怜月姐走在了她的前面。

    纳赫托娅也要走在她的前面。

    甚至就连高阳很有可能也要在她前面。

    她明白的,怜月姐年龄比她们其他人都要大上不少,早一些成婚实属正常,更何况还有楚国使团的缘故,使团不能一直留在宁国,所以姐夫和怜月姐的婚事必须要尽快举办。

    和纳赫托娅,是宁和帝赐婚,皇帝的圣旨不好耽搁太久,同时纳赫托娅也是姐夫收服海西草原极为重要的一环。

    至于高阳,虽然福王那边出了点儿问题,背后没了福王府这个靠山,却也成了房家干女儿,高阳就像是一个纽带,在巩固房家和姐夫之间的关系;同时,高阳本身就是个寡妇,不明不白的和姐夫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容易惹人闲话,所以婚仪也要尽快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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