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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如雪,血流成河。具装铁骑冲入无甲骑兵军阵之中,就如同一群虎狼肆虐羊群,纵横驰骋,不可阻挡。
这是兵种带来的先天优势。
这是武器装备带来的接近降维的打击。
重装骑兵,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陆地之上近乎无敌的存在。
装备、武器、气势上的全方位碾压,绝不是依靠蛮人的凶残,数量就能弥补的差距。
面对这样一群刀枪不入的怪物,自己手中的武器完全无法给对方造成一丁点伤害,而对方只要一个冲锋,自己的族人被撞飞,血染长空;被砍翻,人头落地……
鲜血喷涌,残肢遍地。
厚厚的积雪已被温热的鲜血融化。
谁能告诉他们,这仗究竟要怎么打?
士气,崩了。
那些女真族人再也控制不住,拼命催动着胯下战马,调转马头,逃之夭夭。当他们转身的那一刻,这才惊讶发现,那些自称草原上真正勇士的匈奴人,居然早就已经跑了。
开什么玩笑?
知道宋言燕王的爵位怎么来的不?那他娘的是用匈奴人十几万人头堆出来的。
这可是能将大王子阿巴鲁,三王子阿格桑活捉到东陵城跳舞,能斩了四王子阿伦赤的脑袋,送到索绰罗面前,将索绰罗气到吐血,偏生除了丢下两万尸体什么都做不到的狠人啊。
遇到这位爷,不跑等死吗?
宋言没有下达命令追杀,毕竟重骑兵冲锋起来虽然势不可挡,但终究是因为甲胄太重,并不适合追击。倒是巴图那边八千精骑,因着之前一直被追杀,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时候立马从后面咬了上去,雪亮的弯刀一次次抬起,剁掉一个又一个脑袋。
只可惜,因着长时间奔逃,人马俱疲,只是追杀出去几里地,双方之间的距离便不可避免的越来越远,最终无奈放弃。
摘下头盔。
一股雪原之上特有的冷风便钻进眼睛。
似是还裹着雪花,凉飕飕的。
眼睛因着受到凉风的刺激,居然流出几滴泪珠。
宋言心头便有些狐疑,他记着自己应该没有迎风流泪这样的毛病吧。
悄悄偏过头去,将脸上已经快要被冻住的泪珠弹去,身为燕王若是让人瞧见他在战场上因为看到大量敌人的尸体而流泪,多少是有些不体面的,可心头那种空空的感觉,却是怎样都无法消弭。
再看战场,到处都是残肢断体。
耳畔还能听到战马的悲鸣和骑士濒死的哭嚎。
温热的鲜血还在从一具具尸体当中汩汩而出,浸透厚厚的白雪,将雪融为血水,然后又很快在极冷中被冻结,化作猩红的冰晶。
一些黑甲士,已经从战马上跳了下来,行走于积雪当中,瞧见哪儿还有动静,便冷漠的上去补一刀,然后很快就没了声息。
如此惨状,似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一阵狂风呼啸过去,天空中又多出了几团浓云,阴沉的天空中,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逐渐将这悲惨又猩红的地面遮掩。
其实真要算下来,直接被杀死的女真骑兵并不算多,战争持续的时间很短,对方便逃之夭夭,被斩杀的女真骑兵充其量不过两千余。
但,收获却是极大的。
要知道,能用来追杀巴图的骑兵,都是匈奴和女真人中最精锐的,他们不是重骑兵,然平日行军都是配置三匹战马,如此方能做到长时间高速机动。只是,燕王军杀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只顾着逃命,还有谁还会记着另外两匹马?于是乎,放眼望去但见雪原之上,到处都是一匹匹躁动不安的骏马,数不胜数,怕不是有好几千,甚至是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