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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后县。山脉绵延,在大地上勾勒出激烈的起伏。
滚动的浓云之下,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散落在大地上。平阳城也下了雪,只是比起海西草原要小了一些。盆子还冒着滚滚热气,一些雪花便飘到了盆子上面,很快就被热气融化。
因着宋言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新后县,是以这边的住所并未安排多少人看护,到了晚上府邸中就显得很是安静,唯有纳赫托娅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吧嗒,吧嗒,吧嗒。
明明是她自己的脚步声,可不知怎地,声音每一次响起,都让纳赫托娅心头平添几分慌乱。
虽说之前在父亲的撺掇之下,当真煮了这样一锅汤,可真到了要给宋言送过去的时候,心里又紧张的不行,毕竟宋言虽抢了自己,宁国的皇帝也给自己和宋言赐婚,可这么长时间宋言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加之这么长时间都生活在王府之中,平日里接触的都是洛玉衡,洛天璇,洛天衣,花怜月这种级别的女人,说实话,纳赫托娅承受的打击是很大的,原本一个自信爽朗的女孩,都快要萎靡不振了。
她觉得,宋言对她当真是没有什么兴趣,她和那些女人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甚至连顾半夏,杨思瑶都比不上,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汤盆,看着里面黑乎乎的奇怪的汤,洁白的贝齿咬住了下唇:用这样的手段,就算是爬上了宋言的床,难道宋言就能接受自己了?
他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然后,直接将自己赶走?
莫名的,胸腔中恐惧开始放大。
而且,她真的喜欢宋言吗?
两人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多少吧?只是,草原上的女子,总是慕强的,她们崇拜强者,倾慕强者,宋言马踏王庭的画面,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永远都无法磨灭的印象。
所以应是喜欢的吧。
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这个强大的可以将她征服的男人。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纳赫托娅猛一咬牙,她是草原上的女郎,这般瞻前顾后的算什么?
自己相中的男人,便是主动推倒也要将他拿下。
至于后面,便是被驱逐她也认了,总比现在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要好吧?
而且现如今,洛玉衡怀孕了,洛天璇暂时离开了,花怜月也怀孕了,宋言身边的女人就剩下顾半夏,步雨和杨思瑶,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
这样想着,纳赫托娅便再无任何犹豫,加快脚步,没多时便已经到了宋言的卧房外面,瞧见屋内还亮着灯,宋言还没有睡下,纳赫托娅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艰难的用手肘在房门上轻轻砸了两下。
“谁?”屋内,传来宋言的声音。
“是我。”
“纳赫托娅?进来吧。”
稍微侧了点身子,纳赫托娅用肩膀将房门推开,然后又习惯性的用脚跟轻轻一勾,房门就被关上。
宋言便忍不住笑了笑,这才到中原多长时间啊,这样的习惯都已经学会了。
再看纳赫托娅,宋言微微一怔,眸子里也闪过了些许惊艳。
倒不是说纳赫托娅的相貌有多大的改变,纯粹是现在纳赫托娅给宋言的感觉,那种气质,好似忽然变了一个人。
她显然是沐浴过了。
还用了工坊里生产出的香皂,身上带着一种月季花的香甜。
头发应是在炭火旁边烘烤过,但这种天气下,很难完全干透,还带着一点濡湿的感觉,乌黑的发丝被一条丝带束缚,捆绑成高马尾的发式,凭空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这年代,这样的发型是极少见的,大多数尚未成婚的少女,多是双丫髻,垂挂髻,飞仙髻,习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