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语气问道。
便是洛玉衡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小脸微微有些僵硬,眸子里透出些许忐忑和不安。
那公公又缓了些许时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悲哀,噗通一声,于宋言和洛玉衡面前跪下:“回禀燕王,长公主殿下……”
“陛下,殡天了!”
嗡!
即便心中早就有所揣测,可骤然间听到这话宋言依旧感觉脑海中嗡嗡作响。
至于洛玉衡更是身子一颤,蹬蹬蹬的后退,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如纸,瞧不出半点血色,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她没有哭出声,唯有泪在流,可那种无声的哭泣,却让人愈发肝肠寸断。
直至喉间涌上血腥味,她才握紧衣角,化作细碎的呜咽。
兄长,终究是走了啊。
她再也没有那个一直宠着她,护着她,不管她闯了多大祸事都疼着她的哥哥了。
她没有哥哥疼了!
门口,刚刚行至这边的洛天衣身子也忽然顿住,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瞬间的空洞,然后慢慢沉默下来。
洛天衣也不知他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她和宁和帝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纵然知道宁和帝将她们兄妹姐弟送出皇宫,是为了他们的性命,可能理解是一回事儿,感情却又是另一回事儿。
终究是没有常年生活在一起,要说有多深的感情自然也是不太可能……可,那终究是父亲啊。
心,空空的。
压的有些难受。
宋言的身子便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宁和帝这个老丈人,宋言是很喜欢的,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找不到比宁和帝更好的岳父了。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和宁和帝相处的一幕幕:
是在洛府后院之中,略显无奈的试探,是在最初发现岳父居然逛青楼的惊叹。
是身为皇帝,却想要和女婿分金子,甚至为此自爆皇帝做的有多憋屈,有多拮据的可怜。
是身为皇帝却撺掇着女婿掀了这天的无奈,是在御花园中敦敦教诲的期盼……
当知晓宁和帝得了脑瘤之后,宋言便已经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眼睛涩的难受,便是鼻尖也有些发酸。
眼皮快速的眨着,似是这样就能将眼眶中的泪水给憋回去。
他现在是燕王了,哭哭啼啼的便有失体统。
可,忍不住啊。
泪珠终究是顺着眼角,于脸庞之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宋言用力抽了抽鼻子,伸手将还跪在地上的内侍扶了起来,他有很多事情想问,可脑子里却是空空的,根本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幸而那内侍自己便开了口,将当初长安街上,御辇之中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这边说的,便是没有经过加工的真相。
宋言,洛玉衡还有洛天衣,身子皆是微微一颤,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寸一寸的插进心脏,他不疼吗?很疼吧?
可,宁和帝还是这样做了。
曾几何时,杨家便是宁国上方的那一片天。
然宁和帝以身入局,终究胜天半子。
以帝王之命,彻底将杨家埋葬在永远无法挣脱的深渊。
这就是将死死亡的疯狂。
这便是他为玉衡,为自己那诸多儿女,更是为宋言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他抹平了宋言对杨家,对琅琊下手最大的障碍。
同时,这也是宁和帝为元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