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才是最先认识姐夫的那一个,为何是个人都能跑到自己前头,这算什么嘛?
宋言面色便有些尴尬。
其实按照规矩来说,皇帝过世,不仅仅只是皇子皇女需要守孝,便是驸马也是一样的,甚至说驸马的情况还要更糟糕一些,在守孝期间驸马不仅不能纳妾,甚至和公主,乃至于通房滚床单这样的事情,都不被允许。一旦驸马身边有丫鬟怀孕,那便是对先皇大不孝,大不敬,是严重的犯罪,闹不好还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眼下宁国这样的情况,倒是也没人去在意那许多。
洛天衣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将心中提前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之后,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安静的被宋言抱在怀里,任凭太阳一点点的偏斜。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夕阳渐渐开始泛出火烧般的颜色。
几匹快马正在安州和平阳的官道上狂奔。
镇守边关的李二,雷毅,章寒;梅武,章振,还有安州刺史房海,尽皆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平阳。
本就在平阳中的刘义生,贾毅飞,梁光宗,高兴才也渐渐冲着王府之中靠拢。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不仅仅只是带去了宋言准备用兵的命令,更是带去了宁和帝驾崩的消息。
几乎每一个人的面色都是极为严肃。
……
琅琊城。
杨家老宅。
宁和帝驾崩,杨家十三爷当街弑君的消息,终究是瞒不了太久,逐渐传开。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其他消息传来,可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便是杨家最跳脱的儿郎,这时候也是满脸阴郁,愁容遍布。
谁也不知杨家的未来究竟会是怎样。
议事堂,大门紧闭。
除杨家七老……啊不,现在应该说是杨家五老之外,也就杨家二代一些重要角色才有资格,参与到这样的会议。
杨和兴虽然有说要称帝,但称帝显然并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情,龙袍,龙椅,各方面的礼仪都需要安排,甚至就连时间上,都要挑选一个所谓的黄道吉日。
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明白杨家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垂死挣扎,他们成功的可能性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都说说吧,我们接下来究竟要如何安排?”杨和兴略显嘶哑的声音打破了议事堂的压抑和沉闷。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兀。
除了杨家五老之外,绝大部分人也只是刚刚知道当街弑君的事情,也刚刚才明白现如今的杨家,究竟面临着怎样的险境,单单只是消化这些信息便需要相当一段功夫。
不得不说,宁和帝的这一手,实在是太毒了。
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寻到破局的法子,根本不可能。
是以,面对杨和兴的问题,没有任何一人吭声,偌大的议事堂依旧维持着让人心头发慌的死寂。
杨和兴眼帘微微垂落,他并未催促,给足了这些人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一道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议事堂的沉默:“事已至此,便唯有放手一搏,称帝是可以的,但不是现在,杨家还需要一个由头,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来举起反旗。”
杨和兴眼睛稍稍抬起,浑浊的视线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杨国宣!
他的儿子。
庶子。
在其很小的时候,杨和兴并不是很喜欢很重视这个儿子,因为这是他在一次醉酒之后,同一个粗使丫鬟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