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叶从新绿熬到了浅黄,她坐在办公桌旁剥着橘子,果肉掰成瓣在搪瓷杯里盛着,汁水流到手腕上凉丝丝的。

    齐暖阳的沉默像根扎进心里的刺,让她越想越觉得不甘。

    明明自己和他才是更亲密的关系,论长相,两人各有千秋;论家世,自家住的独栋别墅、往来的圈层,哪样不比唐琳那个带着十八岁闺女的单亲妈妈强?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盯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不甘心地嘟囔:“我到底哪点不如她?”

    他凭什么对她百般温柔,却不愿意分出一点留给她?

    一想到齐暖阳看唐琳时眼里的那抹温柔,洪婉玗胃里就翻江倒海般地涌起酸意。

    指尖掐进掌心的痛都抵不住心口的堵,她踉跄着撞进卫生间,膝盖磕在地板上也顾不上疼,趴在洗手池边狠狠地干呕起来。

    喉间涩得发紧,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胸腔里涨满的涩意,像泡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

    冷水顺着指尖滴在地板上,她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白的脸色,鬓角的头发沾着冷汗在皮肤上,眼底的委屈和愤懑都快溢出来了。

    胃里又一阵抽搐,她打开水龙头猛灌了口凉水,冷意顺着食道往下坠,却浇不灭心里烧着的那团火。

    回到办公室,拿出一块姜糖含进嘴里,胃里翻腾的滋味才消停了一点。

    “婉玗,你这里有没有卫生纸?借点卫生纸呗?”

    隔壁办公室的张大姐推门进来,身子微微前倾,指尖捏着包带有点发紧,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我那个突然来了,包里忘带了,你这儿有吗?”

    洪婉玗抬头注意到张大姐耳尖有点红,赶紧转身拉开抽屉,翻出大概半斤纸往她手里塞:“有有有!给你,赶紧去处理一下。”

    张大姐接过卫生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啊,我明天还你。今天多亏有你,不然今儿可尴尬了。”

    “不急,我这个月还没来.”

    洪婉玗的话音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张大姐急于去上厕所,便没注意她的神色,匆匆道了谢,便出了办公室。

    “亲戚.没来?”

    喉间发紧,她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吃什么东西总不合胃口,胃里总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洪婉玗心里默算着日子,心跳声在耳边敲鼓般越来越响。

    胃里又开始翻涌,她猛地捂住嘴冲进卫生间.

    凉水扑在脸上时,仍能看见指尖的颤栗。

    难道这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特意帮她撮合她与齐暖阳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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