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事情了,为免小事变大,他一边摆手阻止张岱跟来,一边疾行往东厢而去。

    把这货吓唬回去后,张岱又往内宅走去,阿莹匆匆迎上来,告是他爷爷还在集萃楼书房里,于是他便连忙走进书房去。

    张说正在这里翻看张岱的习作,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敏感的内容,只不过水平也是一如既往的飘忽不定,有的极高,有的极差,看得张说直皱眉。

    “又去哪里浪游?”

    今日朝会争执的结果传回来,也让张说心情有些不好,打算给这小子制定一下突击补习计划,结果一等便等到这个点。

    去给你个退休老头儿办返聘呢!

    张岱心说道,来到案旁收拾一下摊开满案的纸张,然后才说道:“今日入宫谢惠妃,因言河南河北灾情事,我弄智献计,为惠妃进于圣人,圣人闻计甚欢,着我归告大父明日早朝后入宫觐见。”

    “真的?”

    张说听到这话后顿时惊立起身,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张岱。

    张岱微笑着点点头,瞧着老头那惊疑不定又喜色难耐的表情,自己反倒生出几分拿糖块儿逗孙子的愉悦感。

    “仔细说说,仔细说说!”

    张说拉着张岱坐在自己对面,然后一脸期待的说道。

    于是张岱便把事情详细讲述一番,该让他爷爷知道的那自然要讲到,以免明天奏对时对不齐颗粒度。

    张说在听完后,便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又望着张岱说道:“你与惠妃往来,不是什么坏事,寻常亲戚相处即可。许多人事内情,你想必也清楚。

    因武太后前辙,惠妃所图甚艰,许多当世人物是断不许再有什么反复翻转。除此之外,则并无禁忌。今上春秋盛、富智谋,料理家事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你也是个被假象蒙蔽、爱自我攻略的货!

    张岱心里吐槽着,由此也能看出,当今皇帝在天下时流的心目当中,那就是一个英明神武、中兴社稷的一代圣君,形象简直就完美无缺。

    在杀子、扒灰等恶性伦理事件发生之前,这家伙强的可怕!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张说自己对于早年担任幽州都督时所陈边策都有些忘了,又在楼里藏书中一通翻找,这才又将思路重新梳理起来。

    “东北两蕃虽非强敌,但松漠深阔,其徒游弋其中,亦可称为顽贼,尤需防备通于突厥。近年其地人事常常有反复之变,确应实边以备,不应独仰羁縻。

    你所进计,既能保全户籍,又能兼实边防,很有见地。只不过,若不以官府人力督导,凭区区私人微力,绝难有成。州官恐失其众,想必不会配合……”

    张岱又不是在职的官员,讲论什么总免不了纸上谈兵之嫌,重要的是他所提供的这个思路。张说在听完其陈述之后,便开始思考行政层面的执行难度,准备明天面圣时继续补充。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又一脸欣赏的望着张岱说道:“你言事论政,心机颇巧、见解亦深,怪不得日前策论就连中书都不敢刁难、折服告允。

    若我家危机此番能化解,来年及第后倒也不需再长久守选,解褐处事绰绰有余,不必担心有辱家声。倒是你耶,唉……”

    孙子越优秀,张说对儿子就越失望,甚至都懒于评价。

    祖孙俩在这里讲论到了深夜才各自睡去,而张说心情实在激动,浅睡不久便又醒来,着令家人速速将其官服找出来,天还未亮便忍不住穿在身上坐待天明。

    家人们在见到张说这熟悉又陌生的打扮后,一时间也都惊喜不已。他们一家人的处境自与张说的势位息息相关,至于张均之流那是凑数都凑不明白。

    “阿耶今要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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