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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六郎年岁相近,是更应当和睦相处的少流同侪。今日唤你于此,正是为了表达此意。六郎想必不会因为我久处宫苑之内,无名于人间便见嫌吧?”
“小民安敢持此狂念!大王折节以待,幸甚幸甚!”
张岱闻言后又连忙欠身说道,心道不愧是你,现在就不亲你大舅哥,要亲我张六郎了?
“既如此,我也不妨将心中烦扰告于六郎。王妃久处宫室、无知少妇,宫外家人图谋何事也必不会先告王妃,以此相诘确是有些冤枉。归后竟日泪眼,也令我心烦不安。”
忠王接着又说道:“惠妃乃是领掌宫事的长辈,因恐情急失言,我亦不敢直辩于前。能否请六郎你代为传言,免去王妃禁足之令,使她能勤恳侍问、求恕前失?”
张岱听到这里,心里便明白忠王这是把自己怨上了。
话说的越客气,那就意味着他对这件事越在意,不只忠王妃被训斥禁足让他觉得丢了面子,今天拦住自己温言请求同样也是丢面子。谁让他丢面子的?当然是自己!
“宫规禁令,我实不知。但既然面受大王教令,自不敢辞!”
张岱心里盘算着,嘴上却还是恭敬客气的说道:“唯今新受惠妃所命,急欲出宫布置,事未有果复又匆匆入扰实在失礼。大王能否稍容短日,事成归奏后一定将此事俱奏于惠妃!”
“当然当然,能得张六郎如此答复,小王心亦甚慰。”
忠王听到这话眉头稍稍一蹙,旋即才又说道:“既如此,便不再滋扰张六郎了,你且自便。待到事后得暇,我具宴上阳宫,请你叔张学士再邀六郎同至。”
说完这话后忠王便摆手离去,而张岱则立在远处作揖告别,待到忠王走远后才叹息一声往宫门行去。
他倒不是忧虑于结怨忠王,这货也就那样,没啥人格魅力,也没啥魄力,有他耶那样的城府、没他耶那样的才力,哪怕日后做了太子、做了皇帝,也让人提不起劲来。
他之所以叹息,是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往李林甫原本的生态位上凑了。虽然他较之李林甫全盛时期的官位权势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人际关系和站位却是越来越像。
难不成他之前是夺了李林甫的气运,以后也要夺了李林甫的人生?
这感觉实在不好,所以张岱打算赶紧干点李林甫没敢干的事情来让自己缓一缓。
高承信的家同样位于城北的道光坊,张岱离开大内后便直往访问。
“难得六郎光临寒舍,真是令我蓬荜生辉、不胜欢欣!”
高承信身着家居时服,早就在门内等候,待见张岱策马行来便阔步行出,远远的便拱手笑语道。
张岱也连忙翻身下马走向高承信,并作揖道:“恶客来扰,让十六兄废事等候。”
“我今日并不当直,六郎不来,我还不知何处消遣、打发时光呢!”
高承信微笑着将张岱请入宅中,绕过门内照壁,前庭廊下还站立着一名身形高挑、年轻貌美的女子并身后两名婢女。
“这便是拙荆。”
高承信抬手介绍道,张岱连忙也换上庄重神情,向着这女子作揖道:“事外闲人,悠游度日,今日厚颜登门来赚酒食,岂敢当嫂夫人前庭相候!”
那女子也屈膝欠身作礼道:“夫主身当宫职,家居谨慎,事多于外接洽,鲜有待客户中。今张公子来访,夫主欢欣设筵、门前久望,结义之情甚切,妾亦应致谢公子折节相交,使此厅堂得留贤声。”
这夫妻俩这么热情,倒让张岱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打算顺道过来问些事情,甚至都没有特地准备什么礼物,不免有些局促。
高承信对此倒不在意,拉着张岱的手便往家中中堂行去,他的夫人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