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增加己方的筹码。

    不过张岱目标也不在此,他想要的是长寿寺这个在民间颇具影响力的壳。而且他本身要经营的就是新的业务,对于旧有的东西能保留多少倒不是很在乎。

    所以他也得弄清楚高承信准备把长寿寺压榨到哪一步,真要事情拖到太久,他不如干脆换另一个目标。

    于是他便又叹息道:“长寿寺都下名刹,沦落至此委实让人惋惜。我家中还有亲长于此礼佛供奉甚多,却没想到只成就了这些僧徒们的聚敛之心,全无事佛诚意!我想请问十六兄,这佛寺还有继续维持的机会吗?”

    “我只是为职事所催,求财而已,又不是要毁寺灭佛。真要把这都下名寺给作弄得维持不下去了,反而会受人诘责。所以眼下也只是因此一事系留施压,不敢过分的用强逼迫。”

    高承信其实也有些头疼,他现在维持着对长寿寺的施压其实自身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既有来自竞争对手们的掣肘,也有都下那些供奉长寿寺的权门的问询。

    现在他是抓住长寿寺群僧不习佛经这个根本性的错误,才得以钳制住这寺庙,可如果真搞到寺毁人亡,他必然也难免要遭受群徒攻讦。

    眼下问题就僵持在了长寿寺群僧仍不甘心将长寿寺的质库拱手相让,满城寻找买主,还妄想将之变现折钱赎罪,大概还幻想着能留下一部分资产等着风头过去、东山再起吧。

    张岱本以为高承信对长寿寺已经手拿把掐、生死都在其一念了,结果听这意思似乎还有点骑虎难下,这家伙手法也有点不行啊。

    这件事当中的内情以及高承信所需要顾忌的人和事,他倒没有尽数了解,但是现在高承信手里明显抓着一张王牌居然不会打,也是有点搞笑了。

    “我虽然并不精研佛法,但亦知沙门诸宗各有渊源传承,各宗禅师亦皆以弘佛传法为己任。长寿寺旧传佛法不精,与其承此旧弊勉强修补,不如从头革新!传帖都下诸宗长老,但有勇毅者敢于担当革新这一佛门道场者,皆可前来应募!”

    张岱虽然不识佛法,但却知道唐代佛教是分为许多流派的,像是玄奘法师创立的法相宗,他爷爷的好友僧一行则是密宗领袖。

    禅宗还有南北之分,武周年间北禅宗首领神秀入洛,武则天甚至还跪拜相迎,以及传承方便法门而著称的净土宗等等。

    这些佛教的流派彼此之间也是竞争激烈,有的法统传承不利直接灭宗灭法。

    就比如唐僧取经回来后创立的法相宗,因为所需要传承的佛经太多、理论体系太发达,传不几代就灭了,信众们拜拜佛陀菩萨也就罢了,他们也不爱念经啊!

    “我怎没有想到!早得此计,何至于拖延至今?”

    高承信听到这话后顿时拍案而起,两眼放光的顿足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耶日前还叮嘱我若有疑难,可向六郎请教。六郎不只勇敢尚义,还智慧超群啊!”

    之前长寿寺群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硬拖着不来跟他讨论质库归属,搞得他也不上不下的,事情拖的越久,杂声越多,压力便越大。

    他这里顾忌诸多,总觉得各方压力不小,却没想到完全可以另辟蹊径、招引新的帮手入局来啊!

    都下名刹虽多,但各自法统传承也都有其归属,突然出现长寿寺这样一个可以竞争的大寺,谁家能不垂涎?只要这些人踊跃加入进来,那么集中在高承信身上的压力自然有人分担,甚至会直接消失!

    “六郎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真的……前恩未报,今又受惠!我真不知该要如何感谢……”

    高承信直从席上走下来为张岱斟酒,自己也连饮数杯,旋即才又望着张岱叹息道:“阿耶门下养息众多,我虽以精干见宠一时,但也不敢懈怠于事。

    近来接连两事皆是重任,若我不能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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