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迁他处,没有什么特殊机缘的话,也很难获得显著的政绩。

    但如今情况就渐渐的不同了,新的时代要来临了。诸如上半年河北五州置军,各州此时兼领军使,就有了军权。今年上任的节度使,也开始兼具了营田、盐池等职权。

    早年间张说担任幽州都督时,还是只负责军事,就连要在幽州屯田就要上奏朝廷,但是如今边镇的节度使们权力就放宽了,不需要再事事上奏朝廷。

    在这样的趋势下,与其再死磕朝中那几个位置,不如趁早将剩余的政治势力向州县转移。

    诸如河北这种未来注定非常重要的地方,如果从现在就开始进行人事布局的话,等到法禁愈弛的天宝年间,无疑会积累下来大量的人事影响力,做起事来也能事半功倍。

    随着张说被罢相,张家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几年间,是不可能再在中枢有什么大的施展。如果能够趁着张说余威尚在,及时的完成政治资源的重新布局,哪怕不再是宰辅之门,也会成为非常重要的方伯之家。

    说句不好听的,若能及时作出改变的话,未来当真天下大乱,张岱都能借着家中的人事基础跑到河北去当袁绍。

    当然这打算张岱是不好跟他爷爷说,毕竟实在太大逆不道了。

    就算如今的大唐盛世仍有诸多的不协调,可如果谁说会败坏成日后那个样子,大家怕是也绝对不肯相信,不会想到他们的圣人居然是萧菩萨、隋炀帝那种天才!

    张说在听完张岱的讲述后,顿时便皱眉沉吟起来。他固然把儿子外放,那是实在受不了这货继续留在朝中丢人现眼,而且郑州也并不远,同时还非常容易出政绩。

    可是要让他把政治资源向河北等外州倾注,这转变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更何况他又不是圣人那种一言九鼎、人莫敢忤的人君,要安排谁就职州县,也得人家乐意才行啊。

    “事情仍需从长计议。”

    在沉思一番后,张说才又开口说道,接下来他思绪一转,又望着张岱说道:“渤海公方才招你何事?惠妃日前似乎先行归都,是否与此有关?”

    张岱闻言后也不隐瞒,直接将内中隐情讲述一番。

    “人心不足啊!王毛仲小事不失精明,大事偏多乱谋。他安处北衙,人莫敢争,献女御帷,是何心肠啊!”

    张说听到这话后不由得叹息一声,王毛仲虽然不是唐元功臣,但所享恩宠却是一众功臣当中无出其右者,就连张说都避其锋芒、不敢与争。

    去年封禅时,其人统摄群牧献马扈从,也展现出群牧事宜经营的有声有色,越发让圣人龙颜大悦,甚至授予其开元以来唯国丈王仁皎与名相姚宋才得享的开府之衔。

    圣人本就因北衙万骑而成事,所以对北衙军务也是十分的慎重,王毛仲只要安分守己,地位就可以说是稳若磐石。

    南衙诸将以及边将们不可能入掌北衙军事,而北衙内部也没有才干、资望胜过王毛仲之人。之前时代或还以宗室、驸马等皇亲国戚掌北门兵,但这些人作为历次政变的急先锋,也早已经被圣人排除在外。

    所以在北衙这个领域内,王毛仲几乎没有竞品,结果他却要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委实有点让人闹不明白。

    “北门兵多跋扈、难以理喻,惠妃、渤海公问计则可,但是你不要介入这些人事纷争太深。好男儿,莫沾北门事!”

    他虽然不会对张岱约束太多,但明显有问题的事情,也会加以禁止。

    张岱听到这话后自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说老李家家风太刁钻、大唐世风太彪悍,好男儿莫沾北门事都搞出来了。可是,如果不进这道门,又怎么能向最高权力靠近呢?玄武门唱名,那才是真好汉啊!

    当然就算张说不交代,这件事他也不会干涉太深。就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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