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就是公然质问苗晋卿,你觉得自己哪里强于严挺之、有什么资格夺了严挺之的职位?

    这攻击力陡然加强,顿时也让苗晋卿脸色大变。他就算再有涵养,也受不住被如此公然诘问质疑,当即便指着这生徒怒声道:“国学置诸经博士,教尔经义道理,如此浅薄常识,还要入此扰问,何以进士!”

    “经义之深,人莫能穷。某等虽自有解,亦需请教学中先达以精益求精。今日言为请教,并无夺席之忧,苗员外何竟不敢作答?”

    听到苗晋卿恼羞成怒的斥问,李嶷便又站起身来大声问道。

    张岱瞧这家伙如此斗志昂扬,心内不免怀疑他一定学自己去年所编的那时文选粹很深,所以才这么不满临阵更换考官的举动。他心里盘算着,便也站起身来大声质问起来。

    其余众人多多少少也都有不满,这会儿见状便也纷纷起身相响应,以请教为名喊出各种嘲讽、甚至于辱骂的典故。站在京兆府乡贡队伍中的王昌龄也在那里大声喊叫苗晋卿专私己学、不能教学相长。

    国学中场面再次失控,苗晋卿非但不能维持秩序,反而在群徒诘问声中掩面退下讲台,一脸悲愤的来到张说等人面前羞恼说道:“此群徒桀骜难驯,公等应有所见。下官难能相御,且遭群徒中伤,乞请公等主持局面,勿令事崩坏于此。”

    下方那些小青年们一副群情激愤的模样,张说等人自然也不会上台去自讨没趣,眼见苗晋卿已经是彻底的自暴自弃了,张说便着令学官们敲响国学的大钟,并且调集金吾卫兵在外阵列呼喝。

    雄浑的钟声响起,顿时便将场中学子们的哗闹声压制下来,而国学外甲兵调集的军令声也让内里众人心神一凛。

    张岱也瞅见他爷爷正向他递着眼神,于是便也不再鼓动闹事,赶紧开始安抚身边众人不要再继续吵闹了。

    他们已经把苗晋卿轰下台去,后续的事情则还需要朝堂上进行争辩决断。

    总之事情闹到这一步后,要么朝廷罢免了苗晋卿考官的职事,要么干脆直接叫停今年的科举省试,就算苗晋卿接下来继续主持省试,那么无论他黜落谁都可以说是挟怨报复。

    张说等人不肯出面,国子学学官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台来大声呼喊、控制局面。但好在李嶷那些刺头们也自觉初步达成目的,不再推波助澜的哄闹,因此局面倒是也渐渐的被控制起来。

    接下来自然不可能再继续什么典礼,趁着这些学子们情绪不再像之前那么激动,学官们当即便宣布仪式结束、就地解散。若再任由他们集聚闹事,只怕国子学的房舍都得被拆了。

    因为这一番吵闹,甚至就连科举后续的日程都没有公布,考生们便被驱散了。

    “稍后某等将去新潭艺苑游乐,六郎等可愿同行?”

    李嶷带着他那些同监的朋党们来到张岱面前,向着他笑语问道。大概是刚才一同闹事、把苗晋卿轰下台的缘故,那些国子监生徒们这会儿望向张岱的眼神也比早间和气多了。

    张岱却懒得进行这些集会,更何况他跟朝中一些人事纠纷可密切多了,若再跟这些生徒搅合在一起,事后追究起来,怕不是得将他认作是闹事的始作俑者。现在李嶷主动把黑锅顶过去,他自是要敬而远之。

    “亲长在望,不敢恣意。君等且去,来日考场再会。”

    张岱摆手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又看了一眼他爷爷的方向,然后便拱手告辞,匆匆往他爷爷那里行去。

    这会儿观礼的朝士们也在各自议论着往外走,张说则特意停下来等着张岱,见到张岱走过来后便轻声问道:“那为首监生,是你好友?”

    张岱闻言后便摇摇头,果然就连他爷爷都怀疑事情是他预谋的,看来真的有必要跟那些人划清界限。

    他将李嶷串联、自己则顺水推舟情况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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