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令此间吏员给他上一份低品官员的工作餐。

    这些餐食都是早就备好的,很快便有仆员端着食盘送上来,张岱一瞧样式倒也挺丰富,一碗糙米饭、两张蒸饼以及四色小菜,菜是蒸鱼、肉脯、菹酱以及盐渍的黄瓜。

    “苗员外太吝啬了!”

    张岱看一眼饭菜,便又望着远远躲开的苗晋卿笑语道。

    “张六你误会了,崔散骑性俭厌奢,归朝之后大削公厨饮食,群僚但得饱腹,无逞口舌之欲。”

    席豫把这小子大嘴巴再得罪人,于是便入前来轻声说道,顺便把自己还没有吃完的饭菜一并端过来,并又说道:“宗之若不嫌弃,可以相共进食。”

    张岱听到席豫这么说,心内也不免暗自一叹。他也不能因为是张说的孙子就感觉他爷爷下台冤枉啊,瞧瞧张说下台之后再被提拔上来的官员们,清廉俭朴似乎成了一个重要的指标。

    由此也可见大唐财政着实恶化的有点狠了,除了宇文融这种擅长开源的财政型官员之外,朝廷行政方面也在强调节流增效了。

    他本身倒也不太饿,只是想给苗晋卿找点不痛快,见那家伙远远躲开,便也不再多说,也跟席豫一起进食起来。

    席豫本来就用餐到了一半,这会儿很快便吃完了,他站起身来准备归署办公,临行前又对张岱说道:“张六才情可赏,虽然事遇波折,但只要从容应对,也无惧纷扰,譬如去年府试,我还盼着能再览佳作呢!”

    去年府试那一番纷扰,席豫也是亲眼见证,如今省试再遭波折,他一边在心里感叹这小子真是命途多舛,但同时也对其颇具信心,故而发声嘉勉。

    张岱起身目送席豫离开,又坐回来将案上食物全都吃干净,这才踱步走出吏部的公厨食堂,左右一打量看到廊下徘徊的苗晋卿,于是便走上前笑问道:“苗员外可知稍后覆试的安排?”

    苗晋卿听到这话后顿时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我不知,你莫问!既已食罢,随我来吧,不要再继续于此流连!”

    他这里不肯交代,张岱心里却也有了一些猜测。他刚才听崔沔和严挺之的吵闹,看样子是因为应试杂文流出坊间而被书商辑录售卖一事,心里也感觉挺无奈的。

    首先书商们选择这么干,肯定是去年受了他的启发而食髓知味,而他则钱没赚了多少,却还受那些书商们的骚操作连累,搞得考完的杂文还要再试一场。

    而且严挺之这个考官也被排除在外,接下来事态将会如何发展还真不好说。

    不过局势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显然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和影响的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崔沔突然率兵包围了考场,并又与严挺之在考场门口大吵一架,考场中的考生们自然也都有闻。

    尽管接下来严挺之又返回考场,喊话让他们继续答题,不要心系别事。但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众考生们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于是便也不再仔细斟酌、务求稳妥,各自都加快了答题的速度。

    等张岱在吏部食堂里吃完饭再返回来时,已经又有十几名考生答题完毕、离开考场,只不过也都无一例外的被堵在了考场门口,不需离开这里。

    当这些人见张岱走回这里时,便全都目露询问之色,张岱则瞥了一眼神色严肃站在那里的崔沔,决定还是低调一点,于是便也默然垂首走回那里。

    “先把他们送往御史台去,不许随意离开、不许交接他人!”

    见到离开考场的考生已有二十几个,崔沔便又吩咐说道。

    于是一行人便在一队甲兵押送下向皇城中的御史台而去,待到离开此间,那后交卷的李嶷便凑近到张岱身边来小声问道:“张六离场最早,知是何事?”

    “听说是前场杂文试泄露于外,为书商辑录售卖牟利,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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